江離聲偏頭看了一眼曲池喬。
曲池喬意會,催動神力,瞬間壓制住了景言之,然后,隔空,以神力束縛住了葉星辭。
她只一招,便同時困住了兩個人。
來自高階的威壓,不聲不響,卻讓人掙脫不得。
景言之大驚,葉星辭也猛地看來。
江離聲與席季禮沒露面,立在暗處,曲池喬緩緩走出,來到兩人面前,瞥了一眼景言之驚愕的臉,又嘆息地看了一眼葉星辭,“葉師兄,死固然能讓你解脫,但活著能救一人是一人啊。”
葉星辭疑惑,“曲師妹你……”
他想問,你不是外出執行任務了嗎?怎么突然回了宗門,但很快便發現,她身上的衣裙穿戴,已不是太乙門中弟子服飾,而是更華麗的高階寶衣,她容色似乎與以前也不同,整個人,淡而華,一雙眸子,更是光華流轉,行走而至時,他看不出其修為,但卻深深地感受到,她身上的威壓,是來自更高階的,是他無法企及的。
景言之私下被裴檀意教導,所學比葉星辭更甚,裴檀意讓他知道的東西,也比葉星辭更多,他當即驚問:“你、你是神族人?”
曲池喬目光又移向景言之,“景師兄,你說,你想怎么死?是我動手殺了你還是你自己來zisha?我給你一個選擇。”
景言之面色大變。
曲池喬見他不說話,她又問葉星辭,“葉師兄,給你一個機會,你來殺了他,如何?”
葉星辭也驚異于曲池喬竟然是神族人,怪不得僅僅一個揮手間,便讓景言之與他都動彈不得,他沉默須臾,說道:“人界漢水的大陣,一直是他負責,曲師妹既然是神族之人,找來太乙,應是為了破陣之法?不如從他口中逼問出破陣之法,再做論處。”
可惜
曲池喬聞言看向景言之。
景言之咬牙,“煉魂陣,一旦開啟,要足足煉化八十一日,陣自開啟之日,到煉化而成之日,無破陣之法,你逼問我也無用。”
“所以,你是想死了?”曲池喬看著景言之,“以前在太乙時,真是沒看出來,原來宗主是明里暗里,其實收了兩個弟子?若葉師兄有一天不聽話,景師兄便要為宗主清理門戶,然后取而代之?不愧是裴檀意,諸多算計,早早籌謀。”
她可笑,“但是,他大約也沒想到,他費心修復了玄天境,我神族復生后,卻也將他這兩個明暗弟子的籌謀,一并粉碎了。”
她出手,以神力,扼制住了景言之咽喉,“既然你自己不選動手,那我便幫你吧!不為別的,我在太乙時,與尚師姐相交一場,你殺了尚師姐,這個仇,我替她報,也理所應當。”
她一寸寸,緩慢地,在景言之驚恐驚懼再想說什么也說不出來時,看著他瞳孔渙散,最終,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靈府被摧毀,整個人萎縮在地,頃刻死去。
神sharen,殺的悄無聲息,沒驚動如今留在太乙門中的弟子們,也沒能夠讓景言之再多說一句話,也沒能夠出聲求救,更沒能拿出傳訊牌給宗主傳一個字。
干脆利落,就這么死了。
大概景言之自己都沒想到,他今日本來是來轄制葉星辭,自己卻死在了曲池喬的手里。
這些年,對葉星辭,他心里其實是嫉妒的,他受所有太乙的弟子們喜歡,無論男女,他為人溫潤,待人和善,從不恃才傲物,也從不目無下塵,更不倨傲自滿,這樣光風霽月的一個人,與他這個生活在宗主教導的陰暗中身份見不得光的人,形成了鮮明對比,讓他自慚形穢,但同時,也生出對他日積月累的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