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噎住,松開爪子,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懵懵然不確定地說:“不、不是吧?”
溫別宴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小丫頭回答的是什么東西?他都要起身了,聞言又猛地盯著她,“別告訴我,你又胡來了,跟誰?衛輕藍?”
江離聲臉紅,尷尬,“嗯?!?/p>
溫別宴險些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江離聲,你想死啊是不是?他是魔主,魔主,你不知道他是魔主嗎?你一個擁有神息,確定是神主的人,你跟他胡來?你的腦子呢?”
江離聲摸摸鼻子,沒敢說,自己早先是真的不想成神,神有什么好?
溫別宴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想法,罵她,“你不想成神,那我們整個神域呢?被你當初在神魔大戰時,分出一半的神息,庇護的所有人呢?若是沒想成神,不想給神域一絲一毫生機,那么,你當初那么做,又是為了什么?你當初有那個本事,若不分神庇護我們,早就把魔域徹底絞殺殆盡,永世不能翻身了。如今你又是腦子被驢踢了嗎?說不想成神,就不想?一切都在做無用功?”
江離聲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小聲辯解,“我沒記憶,不知自己以前是什么模樣,但現在,我也沒說我不想成神,不想回神域了嘛?!?/p>
她解釋,“他是魔主沒錯啦,但他也是我的衛師兄嘛,我為他做了那么多事兒,把他吃了怎么了?這不是我應得的獎勵嗎?”
溫別宴:“……”
忘了,她腦回路向來與常人不同,不能按常理視之。尤其又被他師父教養長大,也學了他的不著調,一時噎住。
“溫師叔,別氣了,應該沒懷,我就是一直以來,都有嘴饞的毛病?!苯x聲手按在小腹上,反正什么也沒感覺出來,應該就沒有了,神魔和合,那么好懷的?若是真懷了,豈不是天生異象?驚天動地?雷劫都會來的吧?
呃,也許雷劫也不見得敢來,她旁邊,不還有個神使嗎?
魔域使者,聞宿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神域的神使,應該也差不多。她雖然現在看不出溫師叔修為深淺,但肯定也有通天之能。
溫別宴沉默片刻,消了氣,跟她說:“走,帶你去買?!?/p>
連人帶毯子,被他抱了,從地上站起來,又說:“買了得趕緊走,這無終山,我沒感受到你那一縷魂魄,看來得慢慢查,但我們得躲起來,你那個衛師兄,我就不信,他如今還不殺你。豈能眼睜睜看著你順利回神域跟他作對?”
江離聲想起她感知到被召喚前,跟衛輕藍說的那一番話,嘆了口氣,“嗯?!?/p>
溫別宴衣帶當風,瞬間來到了半山腰處。
江離聲瞧見,果然是幾個半大的孩子,圍在一起烤肉吃,見他們從山下來,來到了面前,都抬頭看著他們,驚艷不已。
溫別宴這張臉,沒遮擋,江離聲這張臉,也沒遮擋,都得天獨厚,如鬼斧神工,精雕細琢一般。
溫別宴拔掉了江離聲頭上的簪子,遞給其中一個看起來年長其他人兩歲的孩子,說:“小兄弟,我侄女嘴饞,能否用這支金簪,跟你換一只山雞?”
這金簪,如金似玉,閃閃透出光華,一看就是好東西。
這少年立即答應,“行。”
很干脆果斷,也很識貨。
溫別宴將金簪遞給這少年,少年接了,打量片刻,確定是好東西,立即給了他一只最大的烤雞,用樹葉包裹好,遞給他。
溫別宴拿了,塞進江離聲懷里,道了句謝,痛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