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輕藍并不動怒,只盯著藍風靈問:“她在哪里?”
藍風靈一鼓作氣,此時見他不動怒,泄了三分,閉口不語。
陳留安見事已至此,他不說也不行了,他與衛(wèi)師弟之間,何至于到他對他出手逼問的地步?只能嘆氣地說:“我們本來在這青丘山,等你派的人來接,誰知道,人沒等到,卻等到了從天而落的江師妹,渾身是血,身上幾乎沒一塊好地方,奄奄一息……”
衛(wèi)輕藍目光平靜地聽著。
陳留安三言兩語,簡單說她被溫別宴帶走了,關于胡醉生和溫別宴的條件互換,他沒說,只說溫別宴與胡醉生有舊,溫別宴來接人,胡醉生自然給了,而他們兩個,帶著這個秘密,也不好去魔域了。
倒是將胡醉生給摘了出去,他在他的陳述里,成了拿出鎮(zhèn)山法寶,暫且保住了江離聲一命的好人,其余再沒了。
不是他要心向著胡醉生,實在是衛(wèi)輕藍看起來像是問罪而來,一個弄不好,這青丘山都會被他夷為平地,還是別了。
衛(wèi)輕藍聽完,目光終于有了波動,“溫別宴?”
陳留安點頭,“是,溫別宴,清虛那位傳聞早已死去多時的溫師叔,玉宗主的嫡親師弟?!?/p>
真嚇人
陳留安將能告知的都告知了,提著心看著衛(wèi)輕藍。
還是那個人,但又不是曾經(jīng)的衛(wèi)師弟了,曾經(jīng)見他,緋衣錦色,如今再看他,黑衣墨鍛,曾經(jīng)他整個人清冷疏離,但偶爾也有溫和淺笑,懶散隨意,如今整個人沉沉如墨,面無表情,不見半絲笑意,給人威壓甚重。
他是生怕,他一怒之下,毀了整個青丘山。
妖也分好妖壞妖,這青丘山上的妖,在他看來,是真的挺可愛的。
衛(wèi)輕藍目光落在緊繃著心神的陳留安臉上,面對他時,已找不到曾經(jīng)在他面前放松的神態(tài),他問:“溫別宴帶著她去了哪里?”
陳留安搖頭,“溫師叔沒說,我也沒敢問?!?/p>
這是實話。
神域的事兒,對他來說,實在太震驚和神秘,他知道,知道多了,對自己和藍師妹如今沒好處。
衛(wèi)輕藍揮手,一道黑光,打向不遠處的半山腰,那里正是胡醉生的山君殿。
胡醉生擋也沒擋,因為知道擋不住,弄不好自己還會受傷或者死在他手下,任憑衛(wèi)輕藍毀了他的山君殿,迫得他顯出身來見。
他也沒了在陳留安、藍風靈、甚至溫別宴面前的輕松姿態(tài),稍顯緊繃地出現(xiàn)在衛(wèi)輕藍面前,對他見禮,“魔主大駕,在下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衛(wèi)輕藍看著他,“胡醉生。”
“是?!?/p>
“你來說,說的不好,我要你命?!?/p>
胡醉生提起一大口氣,咬牙說:“我青丘的鎮(zhèn)山之寶里,鎮(zhèn)壓了神域之主的一縷神魂,多年前,溫別宴被我父親從荒蕪之地救出,帶回了青丘,用盡狐族的術法,眼看也沒法保住他的命,本以為必死無疑了,沒想到,鎮(zhèn)山之寶里那一縷神魂,庇護救了他,后來,他在青丘將養(yǎng)了幾年,便離去了,不知去了哪里,如今清虛的那位小仙子突然掉落在了我青丘山,他才突然出現(xiàn)了,因他與我青丘有舊,故而我也沒怎么難為,便讓他帶走了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