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讓你不回神域,自作孽。”
說完,他轉頭,看到了從內室走出的醉生,笑容深了深,“多謝山君救了我家這個不聽話自己找死的小丫頭一命,多謝了。”
醉生看著溫別宴,一臉嫌棄,“不想笑別笑,看的人眼睛疼。”
“這不是跟你學的嗎?見人三分笑。”溫別宴也不惱,負手而立,對醉生說:“經年不見,山君這回,想拿什么條件來換?”
“妖王之位。”醉生道。
溫別宴嘖嘖,“你終于不想窩在這青丘山只做一個山君了?以你狐族休養生息這么多年,也的確有一爭的實力了。”
“不。”醉生道:“清虛的這位小仙子,為了愛人,打破了玄天境,放出了萬妖,那些妖,可不屬于我青丘山,他們盡數歸于救了他們的人,妖王室三公主南珠。我即便休養生息多年,與她相爭,也恐兩敗俱傷。”
他看著溫別宴,“我還是需要神域相助的。”
溫別宴眨了下眼睛。
醉生笑著說:“我也沒想到,神域之主,被神域召喚時,死生天開之際,會承受不住,沒回神域,卻落在了我這青丘山。真是讓人意外啊。若沒有我這鎮山法寶,再加上放血給她入藥,她這條小命,也就隕落了。她若魂飛魄散,神域是不是復蘇就中斷了?徹底永世沉寂?畢竟,天道即便再秉持守恒之則,也不會給
神使
溫別宴說走就走,干脆利落,離開的很快,幾乎前腳剛踏出殿門,轉眼就消失了身影,連帶著江離聲。
陳留安看的清楚,喃喃,“清虛溫師叔,修為這么高深的嗎?”
胡醉生瞅他一眼,“說你傻你還真傻,人家是神域的神使,有呼風喚雨之能。”
陳留安震驚。
藍風靈瞠目結舌,“溫、溫師叔是神域的神使嗎?”
“是啊。”胡醉生看著碎掉的法寶碎片,沒怎么心疼,“否則你們以為,他連個信物印信都沒留下,我憑什么碎了自己的鎮山至寶,讓他將人帶走?因為他是神域的神使,一言既出,自是如白染皂,神使之諭,自有天則。”
陳留安恍然,又驚又詫,“山君,你與溫師叔,是怎么認識的?他說曾在這青丘住過幾年,是真的?”
“他啊,當年也慘得很,被我父親,從荒蕪不毛之地救了,帶回來時,奄奄一息,我本以為,他沒得救了,不曾想,我青丘鎮山之寶里,鎮著神域神主的一縷神魂,那神魂自己已弱歪歪,隨時都會消散,卻偏偏竭力護了他心脈,將他救活了。”胡醉生似乎想起當年時,也不得不佩服一句,“命不該絕,他們神族之人,命都大。”
陳留安知道,西北海,荒蕪之地,千溝萬壑,無數天火,巖漿滾滾,片葉不生,人進去,幾乎轉眼就化了,他不解,“溫師叔怎么會跑去荒蕪之地?”
“誰知道,他醒來后,不說緣由,只說大夢浮生,前塵盡斷。”胡醉生評價,“但他的事跡,誰不知道?不止修仙界,我們妖族鬼界都皆知。情字害人唄。”
他嘀咕,“如今看來,他倒是挺好。”
他收拾了碎片,示意陳留安,“你,繼續學,學完了,趕緊上手。”
陳留安:“……”
學,他肯定要學,既然要留在這里,這可是他和藍師妹能活的舒服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