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都與這兩名魔侍一般,心里百轉千回,想著主上接下來會做什么?使者帶了大批人離開了魔域,蒼雙大人也被主上派了出去,那主上呢?他若是也出魔域,兩宗的人會不會趁機反叛,將它們的魔域給占了,或者給毀了啊,不怪他們這樣想,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不是?
他們等了兩日,發現主上好像沒有出魔域的打算,只是回了玉闕宮,不知是閉門修煉,還是只看些術法的書,反正,人沒出去,漸漸安了心。
契約已解
周尋默得了衛輕藍的同意,自然隨身跟在身邊,但對于衛輕藍的內室,他自然是不踏進去的,便與山膏一起,成了他門口的守門。
山膏瞅著周尋默,“你怎么也來做守門石了?”
周尋默嘆了口氣,“我肩負兩宗通傳消息的重任,沒有什么法子,比跟在魔主身邊,消息更靈通。”
山膏懂了,憐憫地看著他,“你這活可不好干。”
周尋默也知道,如今衛輕藍安安靜靜,但保不準是風雨欲來的前奏,他也不相信,他能一直坐得住,不出魔域。一旦他出魔域,他也要跟著,但跟不跟得上,還是要看里面那位魔主的。
山膏嘆氣,“也不知我主人去了哪里,是回了神域,還是去了別處?”
“除了神域,你覺得她會去哪?”周尋默問。
山膏搖頭,“這我哪知道啊,我壓根感受不到她的氣息。”,說完,又嘆氣,“我與她的契約在她消失那一刻,就斷掉了。”
它也沒想到,當初它不情不愿做江離聲的靈寵,以為從此以后,就跟她綁定在一起了,誰能知道,有一天,竟然自行斷掉解開了。而它沒受絲毫影響和損傷,但心里卻十分不樂意。
這樣的事兒,以前也有過,它那個前主人,飛升時,也是這樣。
“契約自動解了?”周尋默驚訝。
“嗯。”山膏懨懨的,“我如今是無主之獸了。”
周尋默見它說的可憐,看起來沒多大精神,怪不得剛剛一見它,便感覺它萎靡不振的,整只獸都不太好的樣子,原來癥結在這里。
他伸手摸摸山膏的頭,很想說一句,江賢侄離開魔域,也沒什么不好,她本就是擁有神息之人,她不適合被困在魔域,上天都不應,又想說,你成了無主的獸,也沒什么不好,無主多自由,但到底什么都沒說出來。
殿內殿外的一人一獸,是江離聲最親近的兩個,如今都離了她,心中難受是必然。
只是他也訝異,衛輕藍的平靜,難道早就料到,會有這一日?但這一日的到來,未免太快太早了些,估算起來,江離聲也沒在魔域住多少時日。
“不知神域什么樣兒。”山膏嘟囔了一句,聲音幾不可聞。
周尋默沒去過神域,但以前從古籍記載上看過關于不周神域的記載,言:西北海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他與玉師兄、巫師妹去西北海外時,直奔風氏一族的族地,并沒有去不周,但想想西北海外遍地兇險溝壑,天火不斷,鮮少有鳥語花香之地,想必不周神域,也不是什么鳥語花香之地,否則當初衛輕藍去闖不周神域,昆侖的秦宗主也不會極力反對大力阻止苦口婆心勸說不同意他去了。
他沒接山膏的話,獨自想了一會兒,再轉頭想說什么時,發現山膏委委屈屈地睡著了。一時再無言。
商知意與巫凌雪,此時已回到了合虛山。
安如許和陸少凌見到二人,立即圍了過來,他們還是十分關心席季禮的,畢竟他是江師妹的小師弟,性子雖然沒那么討喜,但也不討人厭,尤其是他聰明有天賦,修為已超過了他們,近來,二人時常跟他討教,他也沒有不耐煩,如今人憑空消失了,說實話,他們有點兒擔心。
但他們的擔心,不為別的,只為這里是魔域,衛輕藍是魔主,席季禮喜歡江師妹明眼人都知道,他以前就看衛輕藍不順眼,如今人來了魔域,雖然他們不認為衛師弟是個小心眼的,但也生怕,成了魔的他,會把人弄過去,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