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青禾說:“你快飛吧,把我們兩個怕死的趕緊馱過去就好了嘛,我有丹藥,很多,一會兒送你幾瓶,乖啊。”
安如許:“……”
大鳥收起兇相,振翅飛了起來。
山膏蹲在山崖上,看著兩兩一對的人騎著大鳥飛走,它目測了一下自己的身量,又目測了一下大鳥的身量,覺得它若是爬上鳥背,馱他的鳥怕是撐不住。
它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溜達著走到聞宿白跟前,張嘴扯他衣袖。
聞宿白正在看熱鬧,心想,昆侖清虛的弟子,總有人會掉下萬壑深淵,若是自己掉下去,這可就怪不得他了。
察覺山膏走近,他沒理會,沒想到這個東西,膽子大的竟然扯他袖子,他扭頭俯視它。
山膏松開嘴,聞宿白袖子落了兩個清晰的牙印,它見他終于看它,對他齜牙一笑,“聞老,您認識我吧?我怎么過去?”
聞宿白自然認識它,這東西是江離聲的寵物,據說還是在苦山,主上救江離聲時,讓她收做了靈寵,他沒說話。
山膏說:“我自己能飛過去嗎?不太能吧?萬一這些東西攻擊我,我扔出主子留給我的符箓,把它們都炸了,是不是就闖禍了?萬壑深淵里那些魔物,如今還沒開智,假以時日,是要開智訓練成魔兵的吧?我若是把它們都炸了,那魔域的損失可就大了,您是知道我主子畫符的厲害的,您畢竟以前試過她畫的符,但我若也騎這大鳥,我覺得它們載不動我啊,您老給個主意唄。”
聞宿白憋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么個chusheng都這么會磕磣人,不愧是江離聲養的靈寵。他甩干凈袖子,對它說:“別仗著你有些符箓,就覺得了不起,萬壑深淵里數萬魔物,你炸得完嗎?”
山膏仰著臉看他,“那怎么辦?我覺得我主子和衛輕藍都想我了。畢竟這么久沒見到我了,您老總不能將我扔在這里不管吧?”
聞宿白很想說“你自己想辦法。”,但這東西那兩個人似乎都挺待見的,以前走到哪里,據說帶到哪里,他憋著氣說:“你跟著我,一會兒乘坐魔域的魔寶。”
“好嘞。”山膏開心,恭維聞宿白,“還是您老活的久,能屈能伸識時務心地澄明審時度勢看得明白。”
聞宿白:“……”
他真用不著它一個chusheng這么夸他。
果然昆侖清虛皆有弟子,半途撐不住,被兇煞的魔鳥發了脾氣甩下后背,但兩宗的師伯師叔們也不是吃素的,以商知意、顧承舟為首,虞云蘇、寧慎行、楚瀝青等人一起,紛紛施救。
聞宿白沒看上熱鬧,哼了一聲。
山膏小聲挨著他說小話,“聞老,您是不是特想他們掉下去被萬壑深淵里的魔物吃掉,啃的渣都不剩?您雖然回到了魔域,心還是向著太乙的對吧?”
它語重心長,“哎,要我說,您還是跟昆侖清虛化干戈為玉帛算了,心里那么點兒疙瘩,算得了什么?別計較了,計較多了,對您沒好處,畢竟,昆侖清虛來投靠的人是你們魔主,也就是魔主的親近派,就是凡間畫本子上說的保皇黨,聽說過這個說法吧?所以,您硬抗不過。還有,玉宗主那人,邪門的很,您若是跟他對著干,搞不過他的,相信我。”
“還有,太乙那個裴檀意,要我說,忒廢物,大好贏面,被他給搞沒了,玉宗主悄默聲地帶著兩宗的人來魔域投奔了,他還贏個鬼啊?要昆侖清虛那兩座空殼子山嗎?沒用的,他如今已經輸了,以我對玉宗主的了解,未來啊,這個仇,他肯定會報,畢竟,他無論怎么看都不是個大度的人,裴檀意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聞宿白:“……”
這chusheng懂的還挺多。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山膏,“你閉嘴吧!”
山膏小聲跟他說:“我是在認真給您建設性建議呢,您別倚老賣老聽不得,若論年歲,算起來,咱們倆應該差不多,都活了老大歲數了,凡間畫本子上有句話說的好,不怕人老,就怕老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