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毫不客氣地說:“以前我對你的喜歡,自然沒有要求,但如今你不是不同了嗎?你都變的陰晴不定不是我認識的衛師兄了,還讓我毫無保留嗎?”
衛輕藍忽然將她攔腰抱起,出了玉寒池,帶著一身水汽往外走。
江離聲察覺到他有點兒危險,但這種危險,又不是那種致命的危險,只是隱隱約約,身為被他抱在懷里的人的,一種來自本身直覺的危險。
果然,當他走過長廊,打開內室的門,走到床前,將她扔到了床上,俯身下來時,這種危險被證實為事實,江離聲睜大了眼睛。
她一時結巴了,“衛、衛師兄,你、你是想要……”
她頓了一下,“我?”
衛輕藍吻住她。
江離聲以前毫不知羞臊為何物時,看過凡界的春宮圖,研究過合歡宗的雙修之術,雖然都沒研究個明白,但也覺得,跟喜歡的人,做愉快的事兒,畫本子上說的愉快的事兒,她自然認為,是十分愉快的。
就像她生于凡界,一直覺得凡界的吃食,是四界最香的一樣。
莫名的信任畫本子上教她的那些很多東西。
但如今,剛來魔域的
你別后悔
不舉,是江離聲從凡間畫本子上學的。
她那些年,學別的不行,但讀書她在行,至少讀過不會忘。
衛輕藍猛地回身,眼底黑霧翻滾,盯著她。
江離聲松開他,縮回手,聲音小了些,“不、不行就不行……你、你別沖我發火啊……”
以前的衛師兄應該是行的,畢竟還要跟她一起尋摸雙修之法,如今不行,大約是成魔的后遺癥?
她正心里腹誹,衛輕藍忽然又傾身過來,將她覆住,貼在她耳邊,咬牙切齒,“你別后悔。”
“……”
整個玉闕宮,自從魔域被修復后,宮殿一直空著,等著迎回他們的魔主。
本來安靜至極,但這一夜,低低泣泣,帷幔晃動,整整響了一夜。
窗外一株桂樹,落了疾風驟雨,雨打嬌花,艷麗中透著無盡的楚楚可憐。
江離聲后悔了!
她哭死幾次,暈死幾次,后來實在受不住了,死死抱住衛輕藍,求饒不止,“衛師兄,我錯了……”
衛輕藍見她實在哭的可憐,方才放過她,抱著她打開了另一扇門,也有一處池子,這池水里長有一株睡蓮,黑色的花瓣,他抬手,將睡蓮中溢出的黑氣封住,抱著江離聲入水,為她清洗。
水溫舒適溫暖,江離聲心里罵罵咧咧地想,這不是還有一處暖和池子嗎?這人心眼子怎么這么多,偏去那個冷徹骨凍死人的池子。完全忘了是自己要跟過去一探究竟的。
又頭腦暈暈地想,畫本子是騙人的,這事兒哪里快樂了?明明是她身心俱疲,飽受摧殘折騰,而這人卻是神采奕奕,這快樂是給男人的吧?女人完全沒有啊……
她全身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軟噠噠地軟在他懷里,罵著腹誹著,終于耐不住疲憊,睡了過去。
衛輕藍低頭看她,嬌嬌柔柔,可可憐憐,讓人還想繼續欺負。他抿了抿唇,將她抱起,出了池子,回到房間。
此時,天已微亮。
他將江離聲放到床上,抬手給她蓋上薄被,站在床前,立著看了她片刻,轉身,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