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靈識身邊也有氣流盤旋,暖暖的,帶著桃花香,這桃花香很是讓人迷醉,她熏熏然站了一會兒,忽然驚醒,扭頭就走。
就在這時,一陣風無聲地從她身后襲來,一只手按住了她肩膀,她清晰地感受到,肩膀一沉,讓她再挪不動腳步,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然后她便聽到一聲輕笑,“江賢侄,你跟了我這么久,剛進來這里片刻,急著走什么?”
江離聲整個人都不好了,聞宿白都沒能抓住她,這個鳳司晨竟然抓住了她?
她睜大眼睛,扭過頭,“你、你看得到我?”
鳳司晨點頭,“嗯,看得到你。”
他眉眼含笑,灼灼如華,比這片桃花林盛開的桃花還要灼目耀眼三分,差點兒灼傷江離聲的狗眼,“你這么一個大活人跟在我身后,我豈能看不見?”
活、活人?
她……怎么是活人?
她伸手捏自己,很痛,跺了跺腳,不再是輕飄飄的無聲無息,而是咚咚咚地隨著她跺腳的動作而震動?再看自己的手,根根分明、纖細白皙,整個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確是她自己,不再是一個虛虛的影子。
江離聲快哭了,頓時一把推開他,“我、我什么時候……”
她不是靈識跑出來了嗎?什么時候變成她自己跑出來了?衛師兄呢?他怎么沒看好她?
搶不過
鳳司晨看著站在他面前又是跺腳又是捏手,又是驚駭至極,看起來要哭了的小姑娘,頗覺有趣。
她臉上的表情太過生動,鳳司晨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么生動的人。
他從小便被師父教導,振興合歡宗,扭轉沒落誤入歧途的宗門,轉變世人對合歡宗的看法和眼光。
他知道自己肩上承載著怎樣的重任,也一直規束自己和約束門中弟子,求正道,尋正途,不要貪一響歡愉,更不要只求不勞而獲,走捷徑。
合歡宗的和合之術,最容易讓人誤入歧途,但只要固守本心,便不會被誘惑,上萬年前,合歡宗在整個修仙界能有一席之地,沒道理沒有被他振興的可能。
所以,自接手宗門以來,他都嚴于律己,也嚴苛規束門中弟子。
以至于,無論外面傳合歡宗如何不堪,但是只有合歡宗自己人知道,門規極嚴,雖不至于多風清氣正,但也沒有以前那么污穢不堪。
也因此,養成了,無論是他,還是如今的門中弟子,性情都不怎么活躍。
但面前的這個人,實在是太靈動生動,生動的讓人一眼所見,便移不開眼。
鳳司晨笑,“江賢侄自己跟著我,足足有半日,是對合歡宗好奇?還是對我本人好奇?”
江離聲回答不出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我不是故意跟著你的。”
她睡著了,就控制不住自己,本以為有衛師兄在身邊,前兩次都睡的安心,以為這回也沒事兒,誰知道一踏進別人家的宗門,她靈識亂游的毛病就犯了啊。
如今倒好,被人抓了個現行,而她自己,活生生地站在這里了。不知道現在衛師兄發現她從房中消失不見了沒?
“不是故意?怎么個說法?”鳳司晨問。
江離聲撓頭,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威脅危機的感覺,便也不怎么怕了,憋憋嘟嘟跟他解釋,“我就是睡著后,有靈識亂跑的毛病,以前沒有,就是最近,總是趁我睡著后亂跑,我自己也控制不住……”
“你的意思是,太乙宗門前些日子鬧賊,據說在聞師叔祖的眼皮子底下給逃了,那個人是你?”鳳司晨問。
江離聲震驚,“你知道這事兒?竟然還猜到了是我?”
消息這么靈通,心智這么聰慧敏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