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惱,“你那是什么眼神?我這字,就這么讓你看著不順眼嗎?”
山膏怕她再用零食威脅它,畢竟他們要去凡間,人間最繁華的京城,好吃的肯定多,而它的主子如今不但不窮,還很富有,他立即說:“比以前看著是順眼了些。”
“那你為什么還一臉嫌棄?”江離聲問。
山膏找理由,“你的衛師兄說了,筆修的筆,與凡間書生練的字不一樣,自成其道,催靈力引天地之氣,我是覺得,你把字練得多漂亮沒什么用,你的方向是不是弄錯了?不是依葫蘆畫瓢,應該想著怎么催動靈力,引天地之氣啊,如今這些字,就是一張張廢紙,死物而已,沒半點兒靈氣。”
江離聲被它的理由說服,沒了氣,“你說的也是。”
山膏見她不氣了,暗暗松了一口氣,生怕她再問別的,它如今全部智慧,都用在了這段話上,不敢再多待,趕緊溜回狗窩了。
江離聲聽了山膏的話,再看她練的字,的確,都是一張紙廢紙,確實沒半點兒靈氣。
怎么才能引天地靈氣呢?
她試著調動自己的靈府,依舊毫無反應,又試著催動靈力,也毫無反應,她抓著筆,試著感受天地靈氣,半天,什么也沒感受到。
她想到當時在回水底下的祭壇,那時她用衛輕藍的劍,畫了陣,后來以指代筆,寫了“出”字和“化”字,也都成了,但其實是祭壇破裂后,被封印的那些靈力團,奔涌到她靈府中,被她情急之下催發,引了出來,為己所用,并沒有引天地靈氣。
她試著感受四周氣息,風在快速流動,飛舟穿梭在云層里,無聲而快速,山川河流在腳下忽忽而過,山膏這么一會兒,便在狗窩里睡著了,打起了規律的小呼嚕,房間內,衛師兄在打坐,周身靈氣圍著他環繞循環,將他整張臉照的云煙霧饒的。
云煙霧罩的他,那張臉看起來更好看了。
忽然,衛輕藍睜開眼睛,騰地站起身,疾步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看向江離聲。
江離聲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衛輕藍幾乎瞬間到了她身邊,伸手接住她,又氣又怒,“你做了什么?怎么元神出竅了?”
江離聲自然回答不了她,因為她已經昏了過去。
衛輕藍伸手按在她眉心處,催動靈力,為她穩固神魂,很清晰地感覺到,這一刻,她靈府震蕩,如地震一般。
山膏也感覺到了,驚醒,瞬間沖過來,“她這是怎么了?怎么暈過去了?”
衛輕藍道:“她不知做了什么?元神出竅了,幸好我及時發現。”
山膏都驚了,“她、她、她元神出竅了?她一個修為全無,靈力盡失的人,怎么會元神出竅了?”
就算要出竅,也該是她的衛師兄啊,元嬰之上,便是出竅,她怎么這么能耐呢。這豈不是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連路都不會走呢,就已經開跑了?
衛輕藍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兒,但如今人已經昏迷了,他自然什么都問不出來,當務之急,自然是給她穩固神魂。
山膏見他催動靈力,不要錢似地給江離聲鞏固神魂,心想著,這男人非要想不開,看上了這么個臭丫頭,看看,如今的傷勢,又白養了吧?吃的那顆幾十萬上品靈石一枚的丹藥,剛修復了幾分的氣色,如今又都搭進去了。
憑他的品貌本事,找什么樣的仙子沒有?非要找這么一個dama煩,就連練個字,都能把自己練的元神出竅,自己玩都能惹出禍來,它真是服了。
山膏雖然心里一大堆吐槽,但看著衛輕藍越來越白的臉色,還是伸出它的大爪子,上前幫忙,同時跟衛輕藍說:“快再吃丹藥吧?我也要吃一顆,她這什么破靈府,怎么震動的這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