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膏拿出一塊黑漆漆的牌子,“那人在回水時,藏頭露尾,如今又沒用真容,我想著他身上總有什么特殊的東西,能讓人辨認身份吧?我便去趁機偷了。”
江離聲伸手接過這個牌子,這牌子不知是用什么打造,黑色篆金邊花紋,金邊若不細看,不明顯,花紋十分繁復,十分黑沉,她看了半晌,才依稀分辨出,這上面的花紋,好像是曾經在回水下面的祭壇地面花紋的一部分,因為這牌子小,又是刻畫了一部分,她一時間沒辨認出來。
除了繁復的花紋,再沒有別的標識,也沒有字。但這足夠讓江離聲對山膏表揚了。
她伸手摸了摸山膏的腦袋,“不錯啊,當時我大把大把地用符砸他,難得你沒被砸暈?”
山膏見這人變臉如翻書,態度立馬對它好了,它很無語,“你忘了嗎?我皮糙肉厚,不怕你那些東西。”
其實說不怕是假的,它還沒忘在苦山時,她弄那個轉轉符貼它身上,讓它原地轉圈,困住了它,險些被她與陳留安給殺了。但當時它想著自己不能什么也不做,那人身上有仙品法寶護體,殺是殺不了,但利用自己皮糙肉厚的優勢,偷點兒東西,應該可行,當時也容不得它多想,想到就去了,如今自己也是一陣氣虛后怕。
江離聲看它眼神就知道這東西后怕了,她用手使勁地揉了揉它的腦袋,“這東西很重要,雖然我認不出來,但保不準我師父能認得出來,總之很有用,今兒我們狼狽逃跑,也算得上是大敗而走了,七玄門的爛攤子,只能爛著,但有了它,至少可以讓我師父派人查,不至于到時候一點兒線索也沒有。”
山膏任由她揉腦袋,很是受用,“嗯,那個壞蛋,早晚得殺了他,實在太壞了。”
請求收容
當初在回水時,江離聲覺得若是有自己的儲物戒在手,一定能殺了那人。那時他沒有這么多的防護,不想短短日子,她的儲物戒拿回來了,再遇到,那人也有仙品法寶護體了。
她將牌子塞進自己的儲物戒,“累死了,我也先睡一覺,等落地了,喊我。”
她剛說完,頭一歪,連屋都不回了,跟盤膝打坐的眾人一起,倒在地毯上睡著了。
山膏臥在她身側,也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心想,照這個速度,沒有半點兒慢下來的樣子,估計不止一千里,它也放心睡好了。
果然如山膏所想,飛梭不受控制地飛行了三天三夜,才停下。
飛梭停下后,眾人也從打坐中驚醒,齊齊探頭去看飛梭停下的地方。
這一看,陸少凌都驚呆了,“這、這怎么到了太乙宗門的地界了?”,他回頭,震驚地看著江離聲,“若我記得不錯的話,從清虛地界的七玄門到太乙宗門地界,足足有八千里吧?”
婁千藝肯定地對陸少凌點頭,“陸師兄沒記錯,這里好像就是太乙宗門的地界。”
當年三宗大比,在太乙舉行,他們都來過,還很有印象。
陸少凌驚呆了,“所以,江師妹說的千里符,其實是萬里符?這也差的太遠了。”
婁千藝見怪不怪,“我師姐自己也說她不靠譜了,陸師兄,否則你以為為什么我們宗門上下,沒人敢惹我江師姐了?因為她實在太不好惹了。”
陸少凌驚嘆,“這也太厲害了,一張符,就能行萬里,這上哪里去找這么厲害的符紙啊?”
婁千藝好心地提醒他,“陸師兄,事有兩面,這太乙,距離清虛和昆侖都遠,花師叔和墨堂主需要立即用清虛的滄瀾池,但我們如今跑來了太乙,再回去,還有上萬里,這可怎么辦?”
陸少凌也不知道了,看向于從容和楚瀝青,“難道咱們要去借用太乙的筑靈池?咱們這么一大群人,貿貿然地上門,這好嗎?”
于從容的傷已調息好了一小半,但臉色依然蒼白,她看了一旁解了腐毒,被楚瀝青喂了療傷的藥,仍舊氣息漸漸虛弱的花時方和莫如煙二人,肯定地說:“沒有什么不好,三宗素來交好,只能求太乙這個人情了,暫時收容我們幾日。”
楚瀝青也點頭,別人的傷,他能拿出靈露,但這二人的傷,他也治不了,贊同于從容的話,“只能如此了。”
婁千藝喊醒江離聲,“江師姐,到太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