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江離聲不說話,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沒說話的于從容與云端,有些猶豫。
“楚師叔只管說,于師叔與云師兄信得過。”江離聲看出他有話要說。
楚瀝青想起她靈府內霸道的靈力,聞言只能道:“若是你還能催動靈力的話,你靈力特殊,施展出的治愈之術應該不同于我們,這等厲害的腐毒,在你的靈力下,興許扛不住能被祛除。”
江離聲也想到了,但她心里沒底,“我試試。”
她試著催動靈力,半響,臉都憋青了,靈府內的靈力絲毫調動不起來,不能為她所用,她垂下手,“師叔,我目前做不到。”
楚瀝青聽了她在祭壇下的經歷,知道她靈府內的情況十分復雜,點頭,“先別急,總歸還有幾日,慢慢來。”
于從容這時開口:“這是什么腐毒?楚師兄可能看出他是被什么妖邪所傷嗎?是不是被腐妖?妖界有一種腐妖,它的牙齒帶有劇毒,一旦被它咬中,便會全身腐爛。”
“不確定。不太像。”楚瀝青道:“若是腐妖的毒,我與季禮便能祛毒,頂多費些事兒,不像如今,治愈之術半絲效用沒有。”
他琢磨道:“我倒是覺得,像是鬼界的陰煞鬼毒,陰煞鬼以忘川河里的陰氣修煉,被其抓傷,便會腐爛全身而死。”,他示意幾人看,“他的身上,雖已潰爛的沒有一處好地方,但還是可以分辨出有幾處抓痕。”
席季禮出聲,“師父,有沒有可能是人為?邪修會豢養一種腐尸做傀儡,操縱這種腐尸傀儡,也可傷人,造成這般情況。”
楚瀝青頷首,“這個也有可能,所以不確定。”
于從容道:“楚師兄先想辦法保住他的性命,我會將他這個情況傳訊給昆侖的莫師姐,莫師姐已出山,被輕藍委派,查此事。”
楚瀝青道:“我清虛也派了花師妹出山,此事我也會告知她,就讓他們先從這三個方向查。”
見過
云老先生很快就將云家近身接觸過裴榮沾染了腐毒的人給查了出來。
前往河新城救裴榮時,有三人,其中有一位云家子弟,行十,叫云望,兩名護衛,再就是將裴榮安置在這處院子后,兩個輪流照看的小廝,一個煎藥的婢女,一個被云家請來診治的大夫。
幾人手臂上,已出現不是十分明顯的黑色小斑點,目前沒人注意。
因裴榮被帶回來時,他周身的模樣太慘烈,因為知道受妖邪所害,這處院子被嚴加看管,故而,前后接觸過他身上腐毒的人只有這幾人。
將人都帶來后,楚瀝青看了一眼,心下微松,“這幾人雖已被染了腐毒,但好在腐毒還未從外表腐爛生成傳染。府中沒直接接觸過的人,應該無礙。”
云老家主聞言臉色稍霽。
楚瀝青給了一人一顆祛毒丸,又囑咐將幾人暫且與其余人隔離,希望解毒丸能控制幾人身上的腐毒蔓延。
得知了裴榮如今的腐毒楚瀝青幾人也解不了,云老家主臉色也凝重起來,將幾人安排去隔離。
江離聲從屋中走出來,“云十公子先留下,我想了解你們到了河新城后救裴榮的經過。”
云望得知自己染了腐毒,白著臉點頭,對江離聲說出經過,“我與妹妹帶了一行護衛十人,到了河新城后,直接找去了裴府,裴府很奇怪,大門緊閉,我們叩門半響,沒有人來開門,門前也沒有落鎖,妹妹猜測說是不是裴府不歡迎我們,要知道我們提前已派人送信到裴府,說那日會到達,裴家人不止沒在城門接應我們,反而還大門緊閉,不是待客之道。我覺得不應該,裴家若不歡迎我們,也不會引出誤會,周折到云師兄那里,提及親事兒。所以,斟酌之下,我便讓侍衛攀墻入內看看情況,雖然此舉有失禮數,但我們當時已在門口扣門了半個時辰,總要了解清楚裴府怎么回事兒,才能決定是否離開。”
他說到這,深吸一口氣,“護衛攀墻進入后,驚駭地說裴府十分血腥,遍地尸體,只有一人,還有一口氣,依稀能分辨出模樣,好像是裴小將軍。門是從里面拴著的,怪不得我們喊了半晌,沒有一人出來。護衛從里面將門打開,我們一行人進去,果然見裴府已被人滅門,不同于被兵器所殺,里面的人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有的甚至只剩下了破爛的衣服,連一具尸骨也沒有,滿地的血腥,裴老夫人只剩下半副架子,只有裴小將軍,不知是被人特意留的活口還是躲過了,周身雖也無數的傷,但好在人還是完整的,鼻息有氣,妹妹當時便嚇得暈了過去,我只能報官,然后請了大夫,大夫來了,只看一眼,驚恐地說是妖邪,扭頭就跑,一個兩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