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茵心里一緊,似乎她想什么,這一刻,在衛輕藍輕淡的眼里都無所遁形,他何等聰明有悟性,豈能不明白她意有所指?但她自詡沒有說錯,他與江離聲攪在一起,如此親近,能是什么好事兒?但凡修行之人,就沒有人不知道,清虛玉宗主唯一的親傳弟子江離聲是一個修煉廢柴。而他一個昆侖的天之驕子,能被她耽誤得起嗎?
“我自然沒忘,但祝師姐似乎忘了你是被誰所救。”衛輕藍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扔下吃了一半的魚,起身對江離聲說:“走了。”
江離聲“哎哎”兩聲,心疼地看著地上被扔了一半的魚,“衛師兄,你怎么浪費啊?”
見衛輕藍不理她,自行往前走。她只能瞪向祝文茵,沒好氣地道:“胡言亂語什么啊你?好好歇一會兒不行嗎?他要承昆侖宗門重任的事兒誰不知道啊?用得著你巴巴地說?”
真是瘋了
祝文茵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如開了染坊,一時間有些后悔,又有些心堵的喘不上氣來。
江離聲拾起地上的繩子,胡亂塞進儲物戒,又踩滅了火,抱著啃了一半的魚,追上衛輕藍,“衛師兄,為了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是最傻的行為。為了別人的破言破語,浪費吃了一半的食物,還是這么好吃的食物,更是不應該……”
她喋喋不休,教訓起人來,大道理一籮筐,沒完沒了,只為了浪費的那半條魚。
衛輕藍終于嫌她吵的心煩,“閉嘴。”
江離聲不想閉嘴,“你不想吃給我啊,偏偏扔掉。”
衛輕藍抽出一張符,貼她嘴上。
江離聲一下子閉了嘴,這張靜止符,不止能讓她說不出來話,也能讓她不能動。她站在原地,看著他繼續往前走,心里氣的不行,這么好用的符,給她用不是浪費嗎?他怎么不給祝文茵用?祝文茵那張破嘴,才最該用這個好不好?
山膏見二人說走就走,剩下的幾條魚,它也不細細的品了,一口吞一個,直接都吞到了肚子里,然后不滿地罵祝文茵,“蠢貨。”
祝文茵憋著氣,沒說話,從地上拾起劍,擦干凈,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山膏蹦跶著追上江離聲,“咦?”了一聲,“你怎么不走了?”
江離聲臉都憋青了,死死地瞪著前面走遠的衛輕藍。
山膏很快就明白了,用爪子將她嘴上的符扯下來,小聲說:“你又惹他生氣啦?”
江離聲轉頭瞪山膏,什么叫又?
山膏后退了一步,提醒她,“我給你烤魚吃了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有火別往我身上撒。”
江離聲收回視線,恨恨地奪過它爪子里的符,拿著跑上前去,一把拽住衛輕藍的袖子,“衛師兄,你竟然對我用符,你什么意思?你浪費食物,還不讓我說了嗎?”
衛輕藍被迫停住腳步,看著她氣鼓鼓的臉,瞪圓的眼睛顯得氣勢洶洶,偏偏一張素凈的小臉,嘴角沾著魚渣,手里抱著半條魚沒撒手,他又氣又笑,“半條魚而已。”
“什么叫半條魚而已?是山膏好不容易辛苦抓的,辛苦烤的,本來沒你的份,你非要吃,才給你勻了一條,你竟然浪費。”江離聲快氣死了。
山膏在一旁也覺得自己主子說的有理,“對,沒錯,浪費是不對的,你吃不了可以給我吃。”
“就是,誰還吃不下那半條魚了?”江離聲生氣地又吃了一口手里的魚,不依不饒,“這么香的魚,你是怎么舍得扔掉的?下次再有好東西,你一口都不許吃了。”
衛輕藍沉默,片刻后,無奈地道歉,“是我不對,下次再不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