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茵被壓在地上起不來,死里逃生,讓她已沒什么力氣,但還是咬著牙開口:“我不知是江師妹派了它救我,我一路逃命到這里,已沒什么力氣,不想死在這里,只能瞅準機會拼命逃。”
她說一句話,要大喘一口氣,斷斷續續,“我獨自逃跑是不對,希望江師妹見諒,但換做你,也不見得不會跟我一樣,我連揮劍的力氣都沒有了,我不想死。”
江離聲哼了一聲,“別往我身上扯,你是你,我是我,祝師姐連句謝謝都沒對山膏說,扭頭就跑,可真是冷心冷肺。”
祝文茵有氣無力,“我獨自逃跑的確不是君子所為,但我本來也不是什么君子,性命關頭,我最在意自己到底能不能活著。誰知道我若是提劍,我們兩個一起,能不能打過那個人面獸,畢竟,那個人面獸是高階妖獸。”
江離聲很想與她共情,畢竟她十分狼狽又可憐,但連句謝謝都不說就跑,她共情不起來。尤其是從她只言片語里,也能聽出來,她能跑到這里,怕是這類逃命的事情沒少干。
今日她扔下的是救了她的山膏,那么以前,她是不是扔下過救了她的哪個同門師兄弟師姐們?
還跟她比,她當初被山膏追著逃命時,遇到陳師兄,可沒扔下陳師兄自己跑。
江離聲沒好臉色,沒開口讓山膏放開她,扭頭又回到毯子一角,躺下打算繼續睡。反正這人是昆侖的人,衛師兄調息完,自會對她詢問理會,她懶得跟她多費唇舌。
五成
祝文茵見江離聲竟然不再理她,扭頭躺去衛輕藍盤膝打坐的毯子一角睡下了,她睜大了眼睛。
雖然她給趙可欣出過不好的主意,起過陰暗不好的心思,但她也沒想到,她真的能與衛輕藍牽扯在一起,且這般親密,看她那樣子,坦然且理所當然的很。
她不明白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但卻心情很復雜,如鯁在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山膏多懂江離聲的心思啊,如今聽音辨味,就知道江離聲不待見這女人,它便一屁股坐在祝文茵身上,對她惡聲惡氣地說:“死女人,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拿什么謝禮給我?”
祝文茵被它差點兒壓斷氣,喉嚨血氣上涌,一口氣沒上來,暈死了過去。
山膏伸出爪子,去探她鼻息,知道人是暈過去了,罵罵咧咧從她身上起來,“這怕又是一個摳門吝嗇鬼吧?我剛說了一句謝禮,她便嚇的暈死過去了。”
江離聲扭頭看了它一眼,“不著急,她若不給,等回了昆侖,我找她師父要。”
山膏頓時齜牙咧嘴笑了起來,嘟囔,“沒白救。”
衛輕藍又盤膝打坐了一個時辰,才睜開眼睛,低頭看了一眼睡的香的江離聲,又看向一旁暈倒在地上的祝文茵,他對祝文茵不算熟識,靈獸峰金師叔的兩個親傳弟子,他都不怎么關注,只知道其中一個喜歡安如許,另一個心思似乎比較深,若非上次在醫堂,親眼看了江離聲與她們的糾紛,他怕是都能把他們的名字弄混。
如今見人躺在地上暈死過去,他也沒什么表情,伸手將江離聲拍醒,“起來了。別睡了。”
江離聲“唔”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繼續睡。
衛輕藍氣笑,“心怎么這么大?一個時辰前走的那個人面獸,已去集結妖獸,再不走,等著被它帶著一群妖來吃嗎?”
江離聲頓時從地上骨碌起來,“真的嗎?那快走。”
衛輕藍收了毯子,看著地上的祝文茵,指揮山膏,“你背上她,咱們往東走。”
“背?”山膏看著地上昏死過去的祝文茵,“你的法寶飛舟呢?我不要背她。這個死女人不知感恩,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里用不了。”衛輕藍搖頭,“威壓太大,飛舟是上品法寶,在這里沒法用。”,見山膏一臉不樂意,他又補充,“待出了秘境,讓她多給你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