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榮拇指與食指捏了捏,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父親,讓我想想。”
裴城主點頭,“的確不急著下定論,僅憑一頓飯的功夫,匆匆決定了你的終身大事,的確倉促。好好想想,多了解了解他們,才不出錯,畢竟你的終身大事,容不得出錯。”
一脈單傳,不止兒子重要,娶的兒媳婦兒也極其重要,娶錯妻,便毀人生一半,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衛輕藍手里拿著劍譜,但卻沒入心,而是放出靈識,覆蓋整個城主府,將府中所有人的說話都聽了個清楚,自然也包括身為主人的一家三口,言談悉數入耳。
果然如他猜想,兩家是有婚約,他不由用力地按住眉心,片刻后,站起身,去了隔壁,推門而入,將熟睡的江離聲一把從床上薅了起來,“別睡了,現在就走。”
走走走
江離聲睡的正香,被衛輕藍薅起來,一臉懵。
她揉著眼睛,整個人犯迷糊,“衛師兄,怎么了?你怎么這么粗魯?”
衛輕藍沒好氣,“不粗魯我怕喊不醒你,難道留你在這里嫁人?”
江離聲一下子所有睡蟲都醒了,睜大眼睛,“誰、誰要嫁人啦?”
“云家與裴家是有婚約,裴老夫人想見云家人,也是為著孫子的婚事兒,我們好巧不巧,撞上來了。再不走,若是裴榮真的看上你,你又不是真的云家人,你覺得該怎么收場?”
江離聲頓時跳下床,“走走走,快走。”
她滿地找鞋,找到了鞋后,拎著鞋一邊穿一邊往外走。
衛輕藍伸手拽住她,“不能這樣走,我們這樣出去,即便當面解釋清楚,但也依舊會引起麻煩,多見一面,多費唇舌,多出事端,不若留書一封,做出解釋,再留下謝禮,作為致歉。不碰面,大體要好些,剩余的事情,交給云師兄拜托云家人善后。”
江離聲想想也是,“還是衛師兄你考慮的周到。”,她討好地看著他,“那你快寫,我來翻翻我的儲物戒,死老頭留下的儲物戒里,有沒有凡間能拿出來用的東西。”
她自覺頂了人家身份,來白吃的人是她,惹出了事兒,致歉禮也該是她拿。
衛輕藍點頭,大家貴族桌子上常年擺著筆墨紙硯,他坐下身,皺著眉頭斟酌著話語書寫。
江離聲一邊翻儲物戒,一邊偷偷拿眼睛瞅他,看到他打結的眉頭,知道他顯然也不擅長這個,不敢看了,生怕再看,他摔筆讓她來寫,趕緊認真地翻東西。
衛輕藍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寫好了留書,見江離聲苦著一張小臉,面前堆了一堆東西,似乎不知道給什么才合適,他看了一眼,從中拿了一盒東珠,“就這個吧!別的都收回去。”
江離聲小心翼翼問:“會不會太少了?”
“珍珠在凡間是貴重之物,你這一盒,有一百多顆,還是東珠,更是珍貴,凡間帝王的王宮寶庫里,也不見得有這么多收藏,不說價值連城,但也足夠做為致歉禮了。”衛輕藍將盒子壓在宣紙上,想了想,又自己從儲物戒里拿出一顆夜明珠,添了個成雙成對好寓意。
江離聲將挑剩下的東西都收進儲物戒,感慨,“這一頓飯,好貴啊。”
不止他們拿了賠禮,云師兄那里,還要找云家人再善后一下,真的是太貴了。
衛輕藍瞥她一眼,揉揉手腕,站起身,“還想找暗市嗎?”
“不想了不想了,咱們快走吧,去大騩山,找陳師兄。”江離聲如今一點兒也不想吃什么零食了,代價太大了,這樣的事情再來兩次,她一輩子怕是都要戒零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