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心驚了驚,沒停手,繼續將自己的靈力注給她,同樣,靈力進入她靈府,頃刻間便消散,不見痕跡。
江離聲很快也發現了,動了動手指,發現依舊抬不起來,但她能開口:“衛師兄,別浪費你的靈力了,我的靈府不知是怎么回事兒,慢慢再研究,先、先救太乙的陳留安陳師兄。他、他也在這里?!?/p>
一句話說的急促又氣短。
“我已救了他,人就在洞外,你先別說話?!毙l輕藍神識在江離聲靈府里試探,一邊注入靈力,一邊窺探她靈府如今到底是什么情況。
江離聲聞言閉了嘴,反正如今她也沒力氣阻止。
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衛輕藍耗費了大量靈力,自知不能再耗費下去了,臉色蒼白地收了手,低頭看躺在地上的江離聲,只見她臉色蒼白如紙,他那些靈力,似乎白喂了,沒讓她好受半分。
他伸手扶起她,“你的靈府,怎么成了千里焦土?在我來之前,你都做了什么?”
說完,見她坐好,撤了手。
江離聲渾身虛軟,剛要說話,他一撤開手,瞬間讓她又沒了支撐,向地上倒去。
衛輕藍只能又伸手托住她后背,虛虛扶著,隔著衣料,女孩子后背纖細嬌軟,他垂下眼睫,主動說自己所見的情況,“我來時,整個苦山山崩地裂,陳留安情況兇險,被暴風席卷,險些生生撕碎。我堪堪救了他,豎起屏障,護了十丈之地,但面對苦山崩塌的情況束手無策。半個時辰一切靜止,我才順著根源找過來?!?/p>
江離聲后背靠著他的手,溫熱的觸感讓她覺得渾身更難受了,實話實說,“我與陳師兄本來是跟所有人一起進入奇山秘境的,進入秘境時,我還與安如許安師兄拽了一串人,本來是說好一起結伴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兒,進了秘境后,我們便被迫分開了,我與陳師兄一起墜落在了這座苦山。”
她將如何遇到了山膏,如何被山膏追著罵,他們倆如何降伏山膏,如何讓他自愿發噬心誓,如何開啟了苦山大陣,她自己如何被一股大力拽進了這洞府,如何被山膏拍醒催促,不得不學石壁上的陣法,再如何靈府不受控制,直到遇到了他等等,氣喘吁吁地說了一遍。
說完,她眼巴巴地看著衛輕藍,有氣無力,“就是這樣,我至今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兒,自己還糊涂著呢?!?/p>
衛輕藍點頭,大約是蹲的累了,挨著她坐下,一手托著她后背讓她坐穩,一手敲著膝蓋,看著洞府石壁上根本沒有她所說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八卦圖陣法,便知道,想必這是只有她才有機緣能得的傳承。
“我沒見到你口中的山膏,陳留安還在昏迷不醒,如今整座苦山已被毀了,稍后出了洞府,你就能看到?!彼彩植唤?,“按理說,得了某種機緣傳承,不會像你這般,摧毀一切,你這種情況,我還是
慘
江離聲看著衛輕藍走出去,十分慶幸,若不是他趕來這里,她如今怕是真如干巴巴的魚,被吸干了靈力,撐不了多久。
這人又救了她一次。
而且,他在她身上,耗費了那么多靈力,雖然對她身體沒起什么效用,但她還是感動極了。
還有陳師兄,若因她接不住傳承沒了命,被埋在苦山,不說太乙會不會找她麻煩,就是她自己,也沒法不內疚。
如今好了,他們倆都被他救了。
醒神丹十分管用,她一時間覺得頭腦清明,睜著眼睫躺在石床上,想七想八,就是不想睡。
洞府外,被衛輕藍放在一塊石頭上靠著的陳留安依舊沒醒,因也被喂了丹藥,他的狀態要好很多。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醒。
雖然整座苦山如今被摧毀的不成模樣,不見活物,但衛輕藍還是不放心地給這處洞府設了防護,才離開,去找山膏。
他御劍快,一邊搜尋,一邊放出識海,半個時辰后,便找到了在一處巨石下,瑟瑟發抖嘴里小聲罵人的豬一樣的活物。
衛輕藍遍讀古籍,自然認識,這便是江離聲口中的山膏了。它下顎的血窟窿十分明顯,但即便傷的不輕,也不耽誤他小聲一連串的罵人,細聽之下,罵的是江離聲。
說什么蠢丫頭,蠢貨,蠢東西,傻玩意兒,連得個傳承都不會,主人怎么就眼瞎了,選中她,它險些被她害死等等。
哪怕如今沒了山崩地裂,它好不容易撿了一命,也不敢爬出來,依舊躲著,生怕再來一次。
衛輕藍來到,它瞧見了,頓時豎起了所有毛發,第一時間覺得危險想跑,奈何它腿邁不開。來自高階的威壓,讓它一動不動,一雙眼睛露出驚懼,是半聲也不敢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