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當初他師父師伯師叔們都算出他是個命苦的了?所以,非把宗主之位塞給他?就為了今日?
他按住眉心,瞪了一眼胡醉生,“你小子,我都聽說了,妖族的新妖王,你還不趕緊帶著人回妖族,再晚老妖王該帶著人跑了。”
“神使說助我,我這不等著神使派人幫我一起去妖王宮嗎?”胡醉生笑著說:“有神域相助,我不怕他帶著人跑了。”
玉無塵嘖嘖,“你挺會啊。”
胡醉生笑,“這是當初神使答應我的條件,不用白不用,畢竟我青丘的鎮(zhèn)山之寶,可是因神主毀了。”他說著,回身一指三公主交托給他的那些妖眾,“這群妖眾是南珠死前,給我的人,新收的,我可怕自己帶著他們去妖王宮打,他們會不會背后捅我一刀,不如等著神使來,用他的人,我放心。”
玉無塵掃了一眼那些妖眾,認出是從昆侖鎮(zhèn)妖塔被放出來的,雖死傷了不少,但還剩一大半,沒說什么,點了下頭,“有道理。”
那些妖眾本來心里想著,他們是就這么歸順新妖王,還是伺機給三公主報仇,歸順不太甘心,報仇又怕贏不了,正心里掙扎呢,聽到了胡醉生這一番話,一下子泄了氣,偃旗息鼓了。
形勢不由人,他們這仇看來以后都不用想了。
樂時安見玉無塵和胡醉生有來有往,仿佛沒看見他似的,在二人話落,笑著開口:“玉宗主,咱們過去,也算有些交情,過去的,就此罷了,如何?往后我鬼界,定規(guī)束好一方天地,不再胡作非為,您看怎樣?”
玉無塵稀奇地看向樂時安,“這話你跟我說?”
樂時安無奈,“當初風棲找上我,若我不答應設化魂陣,他就會找上我的兄弟們,我是迫于無奈,才應了她。您摸進鬼界,進入煉魂陣,破壞了她的大事兒,她震怒想殺您,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我可沒有,但怎么說,這筆賬也是個賬,您看,咱們趁著今日,清一清。”
玉無塵摸著下巴,打量樂時安,“你能好好地站在這里,沒被殺了,可見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要緊關頭,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也不算無可救藥。”
樂時安點頭,“對啊,所以,您看,六界秩序重開,鬼界也不能沒我不是?”
玉無塵擺手,“你已經歸順魔域,別跟我說,過去的我可以既往不咎,以后,你別犯我修仙界,我才懶得管你呢。”
“我會規(guī)束好鬼界,當然,有那等壞規(guī)矩的,您盡管找我,我必重處。”樂時安見玉無塵輕描淡寫跟他揭過了以前的事兒,心里松了一口氣,覺得還是得跟大氣的人交朋友,只這么兩句話,讓他心xiong都寬闊了。
玉無塵不置可否。
山膏、安如許、陸少凌,一獸兩人待在山河卷軸上,本來也要下來,但探頭一看,鮮血匯聚成河,白骨堆積成山,這個慘烈樣,一獸兩人都看的頭皮發(fā)麻,直冒冷汗,竟然誰也沒能邁動腿。
山膏小聲說:“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不愧是玉宗主,是怎么視而不見,能跟那倆人,云淡風輕閑聊的?”
安如許小聲說:“大約是玉宗主見多識廣吧?我們見識太少了。”
山膏在苦山獨自待了上萬年,出來長見識也沒多久,從沒見過這等慘烈至極的大場面,深以為然。
陸少凌嘆氣,“我們晚了一步,若是早來,估計也要加入混戰(zhàn),缺胳膊少腿什么的,也說不準,這等混戰(zhàn),希望有生之年,還是別再看到了。”
估計當時,天昏地暗。
哪怕他們看到的是戰(zhàn)后,也不太想看。
處置
玉無塵到來后,太乙的弟子們,覺得懸在頭上的劍,好像挪開了一寸。不知怎么地,他們就是相信,玉宗主不會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