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房,兩人洗漱更衣上床。
祁讓經過之前一番折騰,早已筋疲力盡,熄了燈將晚余摟在懷里,沒說幾句話就睡了過去。
晚余睜著眼睛躺在黑暗里,心里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終于松弛下來,只覺得說不出的疲憊,有種塵埃落定之后的空茫。
是的,可能在所有知情者看來,一切都已塵埃落定,梨月的事也有了最好的結果。
用祁讓的話來說,無論過程如何,至少結果是好的,他們所有人都還好好的活著。
那么,以后的日子就要這么過下去了嗎?
她也要接受命運的安排,心無旁騖地做一個妻子,一個母親,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后了嗎?
往后的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乃至一生一世,就這么過下去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她好像一下子喪失了所有的斗志,甚至失去了方向。
她累到無力,真想就這樣一睡不起,不去管明天會怎樣,不去管誰對不起誰,誰又辜負了誰,也不去管未來的每一天,她會在誰的懷抱中醒來。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這一覺,竟真的睡了好久好久都沒有醒來。
祁讓起初并沒有在意,直到日上三竿她還沒醒,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喚了她幾聲沒有回應,推了幾下也沒動靜,祁讓頓時慌了神,連忙讓胡盡忠去叫祁望。
這時辰沈長安和徐清盞都去了朝堂,別院里只剩下胡盡忠在照應著。
祁望過來瞧了瞧,給晚余診了脈,說她這是心力交瘁,神思耗竭之癥。
祁讓聽得心驚,又似懂非懂,忙問他是什么意思。
祁望道:“簡單來說就是皇后娘娘之前太過緊張,緊繃著心弦一刻不敢松懈,如今風波平息,塵埃落定,那根緊繃的弦松弛下來,人也就支撐不住了。”
“那怎么辦?”祁讓緊張道,“這種情況危險嗎,她什么時候能醒來?”
祁望說:“此乃身體自我調節的本能,暫無大礙,只需靜養,等娘娘睡醒了,服幾劑固本培元、養心安神的湯藥即可。”
祁讓這才放下心來,正好他身子也沒有完全恢復,就躺在床上陪著晚余一起睡。
睡不著的時候,就在心里盤算著往后的日子要如何對晚余好,不能再讓她勞心費神,也不能再惹她生氣,讓她好好的養胎。
只要她們母子三人平平安安,自己愿意擔負起所有的責任,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
他不知道晚余到底喜歡什么,但他會試著去了解她,只要能走進她的內心,他甚至可以放下面子向沈長安徐清盞請教。
他答應了她要學著做一個好丈夫,他就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