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里綠化很好,經常能看見遛狗狗遛貓貓的,可能現在太晚,草坪邊步道上都沒人,自然也沒有貓狗給她蹭一蹭。
時宜沒走兩步路就后悔了,懶病發作往長椅上一坐,又覺得下來這趟什么都不做有點浪費,認真盯著草坪當綠色護眼訓練。
盯著盯著,絨絨的草坪之上,又蹦出一個絨絨的球。
時宜沒帶眼鏡,瞇著眼睛仔細看,居然是只兔兔在草坪上亂蹦,黃白色毛絨一團,滾在草上,像抹茶冰昔上澆的芝士奶蓋。
這是誰家的兔兔?她往遠處看了圈,近視看不清。
她能看清的只有一團兔兔流體。
時宜控制不住表情,露出變態又癡迷的笑容,又怕自己太激烈嚇到她,只能縮在長椅上,看兔兔圍在她旁邊跳來跳去。
她也像搖擺的亞克力彈簧擺件,視線隨著兔兔亂跳,快把自己繞暈。
時宜不自覺夾著嗓子,生怕驚擾到她。
“兔兔,兔兔,嘿嘿……”
兔兔懵懵抬起頭,shi漉漉眼睛看著她,只看了一眼,又回去做自己的事,和小時候玩的彈力球一樣,蹦個沒完。
“你好萌啊嘿嘿……”
她小心翼翼躲開兔兔的攻擊范圍,沒有讓這輛瘋掉的小卡車撞到自己,她身上那么硬,給兔兔撞壞了怎么辦。
兔兔終于沒跳了,卻癱成一團兔餅,在她旁邊輕輕磨牙,呼嚕呼嚕的。
“兔兔,你叫什么名字?”
“和我回家好不好嘿嘿,我把你偷回去嘿嘿……”
時宜縮成一團,怕兔兔應激,連伸出手去摸兔兔都不敢,卻能跨越語言障礙哄騙她。
兔兔自然不會回答,嘰嘰磨牙,時宜捧著臉,笑成花癡樣。
“她叫沉月嫦。”
“暫時不能和你回家哦。”
靜謐夜里響起回答,音色溫潤如玉,似乎蘊著笑意。
時宜卻瞳孔地震,臉色突變,渾身僵硬起來,兔兔還在她腿邊不停轉圈,她尷尬又局促地轉過頭去。
對面長椅邊站著個年輕的男人,時宜看不清他的臉,仍舊冷汗直冒。
平時偷狗偷習慣了,這回妄圖偷兔被主人發現,心虛油然而生。
她沒敢直視對方,腰背挺直,聲音不停發顫,“對……對不起,我沒……沒想真偷。”
時宜埋著頭看地面,胳膊緊張的抖出殘影,任憑兔兔主人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