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眉眼稍稍耷拉下來,
“她說你接受神樹傳承之后就要回去做之前沒有做完的事情。”
要他說,
金鯉座有什么好爭的?有了強大的實力,
直接上門去搶現成的好東西,那些平日里趾高氣昂的人難道敢不給嗎?
時一沅不知他心中腹誹,對于這個答案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
雖然和元晝相處的時間不長,
但她明顯能感覺出來他和姬蕪是截然相反的教育觀念。
元晝是那種‘孩子健康快樂成長就好,能不能成才不重要’的無為而治型家長,姬蕪則是‘我的孩子可以不是最強的那一個,但ta一定要在自己擅長且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做到最好’的嚴厲型家長。
所以,即使她回到了天都姬氏,姬蕪也沒有放松對姬青池和姬青瀲的教育,并根據兩人的性格,派遣他們去不同的地方歷練,而非用統一的標準判定孩子們的能力高低。
時一沅笑著安撫元晝,“您不必擔心,我可以應付。”
或許有人得過且過,或許有人滿足于當下,但她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從不覺得前路迷茫,也沒有在追逐的過程中感到疲累。
元晝被她的笑容感染,到了嘴邊的那句‘我不想你這么累,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給你’不自覺咽回了肚子里。
面前的孩子已經不是兩三歲大的小豆丁,什么都需要別人的幫助,她長大了,有了主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明白自己肩負的重任。
元晝忽然有些難過。
他不是個盡職的父親,從沒有好好陪伴過兩個孩子。
時一沅察覺到了元晝感傷的情緒,上前一步輕輕抱住他的腰,“父親,您還沒有帶我逛過天元宮,我們去走走怎么樣?”
元晝回抱著她,輕輕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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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宮占地面積極廣,外表是宮殿,其實更像一個族人聚居的村落。
這里沒有嚴苛的規章制度,出了自己居住的院落,哪里都能去。
元晝帶著時一沅逛天元宮的時候,之前有些沒來得及去迎接他們的天元氏族人都好奇的來看,把紙飛機送進元晝院落的少年聽了消息也急急趕了過來,一口一個家主、少主的,相當熱情。
他自發向時一沅介紹天元星的風土人情,還問她要不要去天元宮外玩,他知道很多有趣的地方,惹的元晝頻頻看他,若不是還要維持著家主該有的威嚴,多少要把這個沒眼色的小子罰去關幾天禁閉,省得在這咋咋呼呼。
貓崽兒向來喜歡湊熱鬧,蹲坐在元晝肩頭,往左瞧一瞧,往右探探腦,滿心滿眼都是好奇。
它這般可愛,惹來許多天元氏族人的側目,還有許多半大的小孩目不轉睛的盯著它看。
貓崽兒一點也不露怯,主動從元晝的肩膀上跳下來,跳到這個小女孩懷里撒撒嬌,蹦到那個小男孩腦袋上蹬蹬腿,惹得一群小家伙哈哈大笑,追著它一路亂跑。
等它跑累了鉆進時一沅的口袋,已是日暮時分。
紅霞漫天,為籠罩著天元宮的神樹虛影鍍上一層金輝,時一沅和元晝坐在藏書閣外的一顆大樹下,分吃著一位老奶奶非要塞給他們的天元餅。
貓崽兒躺在石桌上,四肢向上攤開,睡得四仰八叉。
直到這時,時一沅才問元晝:“神樹傳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