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對棠溪皇室大喊‘我活膩了,快來抄我九族’有什么區別?
姬司諭咳嗽的動靜歇了歇,眼底流露出幾分猶豫之色。
棠溪靳見此,配合道:“翡會長可是想到了什么?”
姬司諭嘆了口氣:“之前命懸一線,無暇細想,如今聽殿下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了點東西,只不過……事關重大,我著實不敢亂說。”
棠溪晟看他哪是不敢說,分明是想從他這里索要好處,或是承諾。
他心念一動,直言道:“翡會長何必顧忌,陛下讓我調查此事,就是要知道雄獅傭兵公會到底藏著什么名堂,不管幕后操縱者是誰,他必然能護你安然無恙。”
在永曜帝國,還有誰的權威能勝過永曜皇?
姬司諭仿佛吃了顆定心丸,默不作聲從空間指環里取出一枚玉質令牌遞給棠溪晟,“這是我從張松濤那兒得到的。”
棠溪晟接過玉牌仔細看了看,這枚玉牌和秦訶呈遞給他的刻有饕餮圖騰的玉牌差不多,只不過這枚刻的是‘諭’字,那枚刻的是‘池’字。
顯然,指代的是姬司諭和姬青池。
他微微瞇起眼,“除了這枚玉牌,你還知道什么?”
姬司諭搖了搖頭,“張松濤暗示我給他這枚玉牌的人是他的老板,讓我不要找死。”
他停頓了下,露出一抹苦笑,“不瞞殿下,我看到這枚玉牌就知道大禍臨頭了。”
“但我在云鶴座爬摸滾打這么多年,知道絕處未必不能逢生,準備賭一把,看看能不能搭上那位,把張松濤取而代之,于是扣下了這枚令牌,誰知道……”當天晚上就差點死翹翹。
他再次嘆了口氣:“那位怕是覺得我不好掌控,不樂意給我一條活路呢。”
棠溪晟全程觀察他,神情舉止皆找不到破綻,心態也非常符合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此時說這些,擺明了是記恨上玉牌所指的人,想在他這兒點一把火,順便向他投誠,看能不能搭上他這條線。
這位翡先生大概是以為自己在此事中得罪了饕餮家族,想找身為帝國皇儲的他當靠山。
難怪短短六年就能把極光商會發展成云鶴作最大的商會,此等順著桿子往上爬的能力,幾個人能有?
不過棠溪晟沒有全信翡的話,商人唯利是圖,自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與這種人打交道要小心。
他再問:“你是怎么從【薔薇-萬箭之災】下活下來的?”
提起這個,姬司諭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傲然之色,“我可是個星印師,別的不多,星陣管夠。”
“殿下需要ss級烏龜殼陣嗎?我可以給您打九八折,保管血薔薇首領來了,也奈何不得您。”
棠溪晟:“……”
找我當靠山,只打個九八折?而且烏龜殼陣是什么鬼?
姬司諭見他沒搭腔,繼續賣力推銷道:“s級連環爆裂星陣需要嗎?把一整條獅王街炸個底朝天那種。”
棠溪晟:“……”
要不怎么說別得罪星印師,強大的號召力是一方面,隨隨便便掏出一大堆威力強大的星陣可要比被超凡三階的天賦者追殺還可怕。
“這個回頭再說,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秦訶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殿下,十萬火急。”
棠溪晟只好停下話頭,對姬司諭說了句抱歉,快步走出會客室,蹙眉詢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