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仆從。
竟然又如此輕蔑的兩個字形容自己尊貴的少主,須發半白的老者怒不可遏,手中星刃翻涌,不由分說就要狠狠教訓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可他的星刃還沒來得及威脅對方的性命,就聽顏竹溪發出一聲痛呼。
那張稚嫩的臉完全被疼痛占據,淡淡的血色爬上他的眼白,不規則地扭曲著,xiong口處栩栩如生的薔薇花仿佛受到了‘極品花肥’的供養,越開越妖艷。
顏竹溪根本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入侵到靈魂深處的劇痛讓他難以抑制地流下生理性眼淚。
再看操控薔薇印記的時一沅,笑臉上的輕蔑未退,纖白的手指扼住顏竹溪的下巴,迫使他微揚起頭,以一種被掌控者的姿態狼狽地跪在床上,猶如被傀儡師操控所有行動的傀儡。
老者目眥盡裂,厲聲呵斥:“放肆!”
時一沅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放肆的是你才對,他是我的仆從,你是他的狗,也該跪在我面前虔誠的叫兩聲?!?/p>
見老者氣得滿臉通紅,她微揚起下巴,意指他手中凝聚出的星刃,“這么狹小的地方,還是別動這么危險的東西為妙,若是一不小心傷了你家少主……”
話不必說完,威脅之意盡顯。
老者死死盯著她。
時一沅似乎察覺不到他近乎吃人的眼神,在紅魚城里響起的baozha聲中,半扼著顏竹溪的下巴,把他從床上拎了起來,冷淡地下達命令。
“聯系紅魚軍,讓他們在五分鐘之內撤到青提城十千米以外的地方,晚一分鐘,我剁你家少主一根手指!”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baozha,間或夾雜著尖銳的慘叫,聚集權貴的紅魚內城亂成一片,外層多處賭場和商鋪發生baozha,街上人員流竄,全部擠向城門口。
紅魚商會的高層試圖穩住局面,尋找制造混亂的源頭,卻發現星輪炮的發射地點已人去樓空,城中baozha之處是提前埋了爆裂彈,只等時間一到,立即引爆。
baozha聲越來越近,屋外的巡邏士兵發現了情況不太對,在屋外敲門,并試圖呼喊老者,想從他那兒得到明確的指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時一沅絲毫不露著急的神情,只是在時間過去五分之一的時候,善意的提醒:“還有四分鐘?!?/p>
她低頭瞧了瞧幾乎要被薔薇印記折磨到失去神志的顏竹溪,故意哎呀一聲:“你這條狗也不怎么忠心嘛,瞧瞧你家少主,都疼成什么模樣了,我這會兒要是放開他,他肯定會像條死狗一樣毫無形象地在地上打滾……”
“要不我放開試試,順便再拍個視頻,發到混亂星域的星網上,叫所有人都瞧一瞧夕顏家族的少——”
“閉嘴!”老者氣得xiong膛劇烈起伏,再不耽擱,拿出星螺給文悅發去潮汐之音。
潮汐之音很快接通,文悅疑惑的聲音傳來:“顏老?”
老者咬牙切齒道:“紅魚城遇襲,少主危在旦夕,你現在馬上停止攻打青提城,撤出青提城十千米以外!”
簡單一句話,闡明了紅魚城現在遭遇的危機。
文悅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銀月到現在都沒出現,不是已經出逃,而是用圍魏救趙的計策去了紅魚城,甚至威脅到了少主!
她的面頰狠狠抽動了兩下,再看提著武器駐守在青提城下的一群殘兵敗將,捏緊星螺,從牙關里擠出一句話:“全軍聽令!立即撤退!”
文悅的命令通過星螺傳進時一沅耳中,老者沉聲說:“我已經按照你所說的做了!放開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