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司諭沒有貓在他的豪華宿舍里,而是穿著校服走在夜色下,蒼跟在他身旁,一人一馬身后是星耀軍校的地面校區,看景象,距離九號訓練場不算遠。
見她穿著訓練服在做拉伸運動,他微揚起眉道:“忙著呢?”
虛擬屏幕飄在時一沅正前方,青年的聲音從中傳來,低啞沉靜,猶如精心珍藏百年的醇釀,無端令人沉醉,惹得棠溪雅側目。
時一沅沒有管她的小眼神,又乖又軟地回答:“正準備完成日常訓練,哥哥這時候找我有什么事嗎?”
此番語氣讓習慣了她沉冷果決性格的沈執渾身上下像有螞蟻在爬,眼尾的余光稍稍偏過來,恰好瞧見了虛擬屏幕中走動的姬司諭。
明明只是不經意的眼神,虛擬屏幕另一端的青年卻好似有所察覺,轉眸看過來,嚇了沈執一跳。
不等他思索,姬司諭又收回了視線,仿佛剛才只是恰好看過來。
沈執覺得應該是巧合,他剛到,和時一沅有一段距離,根本沒有入鏡,姬司諭再怎么敏銳也不可能隔著虛擬屏幕發現有人在偷瞄他。
姬司諭拍了拍蒼的馬屁股,示意它到旁邊等自己,對時一沅說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和之前抓走你的人有關。”
“赤狼那群人?”時一沅反問,“出什么事情了嗎?”
棠溪雅頗為好奇,悄悄豎著耳朵聽,她問過兄長與赤狼有關的事情,兄長只告訴她對方是個窮兇極惡的通緝犯,很快會被關回天淵監獄,讓她不用操心。
沈執怕再和姬司諭對上視線,不敢再回頭,耳朵卻是豎了起來。
“棠溪晟告訴我,祁夫人派了人去關押他們的地方,赤狼現在只剩半條命了,兩天后就得押送去天淵監獄。”
說到這兒,姬司諭頓了頓,促狹道:“我想著妹妹須得見見大世面,準備帶你過去瞧一瞧,免得下次再哭成小花貓。”
時一沅:“……”
便宜哥哥還沒出戲?
“是今晚去,還是明晚去?”姬司諭猶如沒有看到她涼涼的眼神,妥帖地詢問。
“哥哥不是已經來找我了嗎?”時一沅轉頭看向訓練場的入口處。
她的目光剛落到路燈下,姬司諭便從陰影里走了出來,昏黃的燈光灑在他身上,配上軍裝制式的校服,襯他猶如立在民國街頭的青年少帥。
便宜哥哥這張臉,這通身的氣質,尋常人比不得,更模仿不來。
如果把時一沅見過的人比喻成畫作,那他無疑是其中最濃墨重彩的一幅,叫人印象深刻,見之難忘。
他也不過來,拿著糕點盒立在路燈下,任由虛擬屏幕飄在面前,還故作吃驚地呀了聲:“妹妹的感知好敏銳。”
正面向訓練場外的沈執聽到聲音下意識看過去,正好對上那雙冷沉沉的墨色瞳孔,明明眉宇之間盡是笑意,眼底卻猶如一口深不見底的寒潭,沒有任何情緒。
危險!極度危險!
沈執遏制住狂跳的心臟,僵硬地低下頭,強行錯開了那道幽冷的目光。
時一沅的視線從沈執身上掠過,對旁邊的棠溪雅道:“我今天還有事,先不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