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澤微微皺眉,見她只是盯著地上的魚骨瞅,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料想她應該不至于在自己有所提醒的情況下干蠢事,便又轉回了腦袋,繼續打量石門上的樹木雕刻。
樹木雕刻著實精美,盡管整扇石門只有三米多高,卻能明顯看出雕的是棵參天大樹。
是樹類擬態的印記嗎?
樹類擬態的印記千篇一律,差別只在細微之處,很難辨認,玉溪澤根本認不出來這是哪種樹類擬態的印記。
他正后悔沒有帶一份擬態百科圖鑒過來,猝不及防聽到一聲嘩啦,嚇得他再次轉頭。
立在下方的女孩提著剛剛那條纏在他手腕上的長鞭,把平臺上大半的白骨抽進了水里。
玉溪澤瞳孔地震,失聲道:“你干什么?”
時一沅無辜地眨了眨眼:“這些魚骨頭擋著我去路了。”
玉溪澤額前青筋突突地跳,可不等他發難,時一沅已然哎呀一聲:“你看這石階上好像刻著什么!”
她的神情十分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玉溪澤只好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順著她用鞭子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模糊的雕刻輪廓。
他心下微動,快步從石階上方走下來,看到了樹枝與樹干互相交錯的雕刻。
時一沅小聲嘟囔:“這臺階上的雕刻好像和石門上的差不多。”
玉溪澤斜睨她一眼,控制水流把平臺上的死魚和魚骨全部卷起,丟進下方的水池里。
時一沅瞪圓了杏眼指責道:“你不是說不要亂碰這里的東西嗎?現在是在干嘛?”
玉溪澤很久沒有這么頭痛的感覺了,他磨著牙道:“我是在找進入遺跡的線索。”
時一沅輕哼一聲扭過腦袋,“你亂動是在找線索,我亂動得挨你罵,雙標說的就是你吧?”
玉溪澤:“……”
他用力閉了閉眼,但凡在這里跟他抬杠的是祁煥,他這會兒已經把他踹水里了。
可面對擬態氣息只有一級的時一沅,他若是動手,未免太丟份兒了,萬一消息傳出去,他得被人笑死。
玉溪澤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我是聾子,才勉強集中注意力觀察平臺上的樹木雕刻。
平臺被平均分成了十六份,樹木雕刻的排序也被打亂,樹干出現在樹梢的位置,樹枝出現在樹根的位置,此外還有一塊的位置空了。
時一沅微微挑眉。
數字華容道?
她初中的時候特別喜歡玩拼圖類益智游戲,數字華容道恰是其中之一,還特意去總結過規律。
現在回憶起,已經是很遙遠的記憶了,她只模糊記得有這么件事,早已忘記了那時候的心境。
時一沅有些躍躍欲試,她擠開玉溪澤道:“我來!我來!”
玉溪澤被擠到下邊的臺階,見她要去挪地上的石板,連忙拽住她的臂彎,“你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