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息退去,露出一寸寸碎裂且向下凹陷的石板,殘垣斷壁之中已看不出這片建筑原本的模樣。
時一沅悄悄從外套底下露出小半個腦袋,掃了眼附近的情況,發現角落里躺著幾具尸體,是被一拳砸在腦袋上頭骨碎裂而死的,動手的應該是身負巨力的赤狼。
想必赤狼口中的老鼠就是那幾具尸體了,可惜他沒想到找她和祁煥的人會來得這么快,成了甕中之鱉。
除了赤狼之外,另有三人被棠溪晟帶來的人抓住,正滿身血污被壓跪在地上。
之前到過地下室的年輕女人不在其中。
跑了嗎?
正瞧著,姬司諭問她:“瞧什么呢?”
時一沅把腦袋縮回外套里,悶聲道:“哥哥好人做到底,別讓棠溪晟把他們弄死了。”
姬司諭詫異道:“你被bangjia,還綁出感情來了?”
時一沅:“……”
她懶得解釋,索性嗯嗯了兩聲。
姬司諭便抱著她邁步走向棠溪晟。
棠溪晟已經看到了他們,視線從蓋著時一沅的外套上掠過,藏下眼底深處涌起的淡淡不悅,關切道:“司諭,你什么時候來的?青沅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姬司諭的外套很大,把時一沅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染血的軍靴,很難不讓人猜想她是不是受了傷。
聽到棠溪晟充滿關心的問話,姬司諭懶洋洋道:“被祁煥護著,沒什么事,就是嚇到了,瞧見我便哭得跟只小花貓似的,這會兒不好意思見人,還請殿下見諒。”
時一沅:“……”
棠溪晟稍顯遲疑,似乎正在想象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場景。
連他帶來的天賦者們聽了這話也面面相覷,心下覺得這位大小姐未免太過嬌氣了,這點小場面便哭哭啼啼,天都姬氏日后怕是有的磨。
姬司諭見棠溪晟有點走神,出聲打斷他不合時宜的幻想,“勞煩殿下先把這些人關起來,回頭我要帶青沅親自過來審問,也好叫她見見世面,免得遇到點小事便哭哭啼啼,回頭讓母親知道了,要怪我什么都沒教妹妹。”
說到最后,他輕嘖了聲:“這哥哥可真不好當。”
時一沅:“……”
棠溪晟收起斷了的思緒,低笑道:“凡事都有開始,青沅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到天樞陣營來,我帶她學一段時間,有些事情知道了熟悉了,便不會手足無措。”
姬司諭替她拒絕,“還是算了,青瀲那小子,若是知道妹妹拋下他去了其他陣營,定然要發脾氣。”
他頓了頓,故意道:“青沅最寶貝她的雙胞胎哥哥了,殿下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