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并不急躁,他靜靜地等在那兒,兩只手揣在兜里,安靜地望著街道。
一街燈火,滿城流光,所有東西都在粘粘稠稠地蕩漾著。
張斬走到他的面前,問:“ada?你怎么來了?”
ada垂下眼睛,見張斬的嘴唇上面又涂著那個淡淡的唇膏,便伸出手,拇指輕輕擦掉了它,問:“我就只值一個?發給kayden,抄送給我?”
“你馬上就離開中國了,當然只值一個。你甚至已經在‘前客戶’的分組里了。”話到這里卻戛然而止,張斬目光忽然掃到ada的手掌結著血痂,她握著對方的手腕抬起來,驚訝地問ada,“你的手是怎么了?”
ada的眼睛淡淡地掃了一眼,說:“不小心割傷了。”
“哈???”張斬問,“割傷了?什么東西割傷的?這么大的一個口子。”
“那件陶器?!盿da卻渾不在意,“我們一起在‘民俗街’做的那件。”
張斬猶豫了下:“它……?”
“我裝行李時心神不定,一不小心打破了它。我立即去接,沒太注意,割傷了手。”
“……”張斬簡直無語了,她放開ada的那只手腕,說,“你進來吧,我先幫你的手處理一下。”
“張斬。”ada卻打斷了她,告訴她,“我剛剛已經拒絕調動了?!?/p>
“……”張斬輕輕抬起眼睛。
看著ada。
“我剛剛已經拒絕調動了?!盿da說,“我未來會留在這里?!?/p>
張斬靜靜地看著他。
ada也看著張斬。
這一回,他們兩個的眼神,與前幾次在一起時完全不同,是溫和的。
事實上,自端午節分手以來,ada常常拿起張斬送給他的那只口紅,拔開蓋子,沉默地看著,也沉默地想著。
那天最后見了一面,他清楚地意識到了——他們將要離開彼此,也許永遠見不著了。
見他時,她甚至換了口紅、換了妝容,喝另個口味的奶茶,與其他人討論賓珞,給其他人發送資料。
剛才整理個人物品時,他又想起許多過往。
在馬來西亞,他們走過小巷、走過黑暗、走進燈光。
在賓珞的大樓當中,他們一起打過桌球,她的球桿撞擊白球,她的手指撫過臺面。
在賓珞的測試場里,他們一起駕駛賓珞,車頭相對,目光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