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斬先將手指全沖干凈了,又把一邊胳膊放在龍頭下,一邊沖,一邊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皮膚上揩掉泥污。
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
抹完一邊又翻過手腕,抹另一邊。
洗干凈了,張斬關上龍頭,轉回身子,眼睛看著ada,兩手抖了抖水珠,說:“輪到你了,洗干凈自己。”
ada高大的身材站起來:“好。”
在陶器上畫的圖案是用某一種漂亮的彩釉。
店家說:“施釉分為好幾種,我們今天用這一種。”
她一邊講述技法一邊將一支筆遞給張斬,又開了顏料放在桌上。
“杯子……”張斬想了一下,用毛筆尖蘸了顏色,筆尖輕輕落下來,在杯身上畫了一尾紅色的魚。
毛筆側峰畫出魚身,順勢而上畫出魚尾,而后魚頭、魚肚、魚鰭,換成金色勾出魚鱗,換成黑色點上眼睛。
“哦!”老師說,“你會畫畫呀?!”
ada也道:“你畫得很好。”
張斬笑了:“我好像是學廣告的哎。上過美術,學過水粉。你不會忘記了吧?我當時還挺認真的。”當然新傳學院的美術課和設計課都比較水,跟專業的比不了,學生出來干不了art,只能當一下py。
“我沒忘。”ada說,“但你確實畫得很好,這是客觀事實,不會因為你學過這些這句話就不成立了。”
“行吧,”張斬說,“謝謝夸獎。”
“不客氣。”
畫完魚后張斬又在杯子上輕輕寫下她的名字:“張斬。”
“ada,”她問ada:“你也要留下名字嗎?”
ada問:“我可以嗎?”
“可以的吧。”張斬回答,“其實也算一起制作的。剛才拉胚的時候有好幾次你好像都用了點力,也是幫著我定了它的型。”
“那……”ada拿過了筆,“我這次就不客氣了,謝謝。”
張斬手里拿著杯子,微微地往ada的方向挪了一下,ada便也沒抽過杯子,而是輕輕地靠向張斬,一手扶著她的椅背,另一手在“張斬”下面慢慢寫下自己的名字:adayer。
呼吸聲就在她耳邊。
張斬名字在上,他的在下,都是朱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