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城死了。
就死在皇城前。
兇手是一個瘋子。
隨即現場大亂。
楊玄沖了過去,單膝跪在老人的身邊,看著他睜大的眼睛,不禁想到了那句話。
——一家五姓不倒,臣死不瞑目。
楊玄伸手往下抹了一下他的眼皮,輕聲道:“不值得。”
他松開手,那雙失去神彩的眼睛在看著藍天。
楊玄的心顫抖著,再抹了一下,“不值得。”
那雙眼依舊執拗的看著天空。
“閃開!”
楊玄被粗暴的推開,兩個軍士架起晏城,一路往城中奔跑。鮮血不斷從晏城的身下滴落,就像是暮春的雨水。
“醫官!”
沖進皇城的軍士厲聲喊道:“救命!”
楊玄回身,看到了面色陰沉的趙三福,也看到了更后面些一臉冷漠中帶著譏誚之意的何歡。何歡的身邊有個文人模樣的中年男子,微笑著在說些什么。楊玄記得此人一直在何歡的身邊,趙三福說此人是何歡的智囊陳句。
sharen的瘋子倒在邊上,一個軍士過去踢了一腳,蹲下看了一眼,回頭道:“脖子都拉斷了半截,沒氣了。”
晏城被殺,皇帝會如何?
鏡臺出動,趙三福急匆匆的進去,跟著大隊出來時帶了一個油紙包。
“這是晏城給你的。”
王守得了消息便派人來查找兇手的背景,趙三福也在其中。他急匆匆的道:“晏城說他家貧,那日見到你穿著補丁衣裳,想來也不寬裕,他無法用錢財來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唯有用書。”
楊玄接過油紙包,回身就走。
一邊是鏡臺的人沖出皇城,一邊是孤獨前行的少年。
楊玄覺得有些悶,可今日萬里無云,春風送爽。
周圍沒人,楊玄說道:“朱雀。”
“我在。”
朱雀的聲音很低。
楊玄問道:“送書是什么意思?還是送史書。”
朱雀說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送書便是送前程。以史為鑒,可知興替……”
原來如此嗎?
楊玄回到家中,打開窗戶,把家中唯一的一張桌子放在窗前。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他把朱雀放在桌子上,坐在旁邊打開了油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