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的,還是人嗎?!
就在這片詭異的寂靜之中。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重重地,落在了紀辰的面前。
是那名獨臂教官。
他看著紀辰,那只獨眼中,原本的審視與冷漠,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比復雜的,混雜著驚駭、狂熱與凝重的神色。
他上下打量著紀辰,仿佛想要將他從里到外,徹底看穿。
許久,他才從懷中,摸出了一塊通體漆黑,入手冰涼,上面用血色紋路,雕刻著一柄匕首的令牌,遞到了紀辰的面前。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他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反而多了一絲沙啞。
“紀辰。”
“很好,紀辰。”獨臂教官點了點頭,將那塊黑色的令牌,塞進了紀辰的手里。
“你被‘尖刀營’,特招了。”
他看著紀辰,那張刀疤縱橫的臉上,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恭喜你,也……祝你好運。”
“因為尖刀營的任務,死亡率是百分之九十。”
令牌入手,觸感冰涼,仿佛一塊從九幽寒冰中鑿出的玄鐵。正面,沒有任何文字,只用血色的紋路,雕刻著兩柄交叉的,鋒利短刀,透著一股不加掩飾的鐵血與肅殺之氣。
紀辰掂了掂手里的令牌,目光從上面移開,望向了那名獨臂教官。
“尖刀營是什么?”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周圍每一個人的耳中。
“尖刀營……”
那名剛剛還目瞪口呆的刀疤臉老兵,聽到這三個字,臉上的肌肉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眼神里,敬畏與同情交織,復雜到了極點。其他的老兵,也都像是聽到了什么禁忌一般,紛紛收回了目光,默默地低下頭,繼續擦拭著自己的武器,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一種褻瀆。
獨臂教官那只獨眼,深深地看了紀辰一眼,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每一個字,都重逾千斤。
“鎮淵城,不,是整個人類聯邦,最精銳,也最瘋狂的部隊。”
“它的任務只有一個,執行最高難度的任務。深入深淵裂縫,斬首高階目標,敵后營救,刺探情報……所有正常部隊無法完成,九死一生的任務,都歸我們管。”
“我們不叫部隊,我們是……敢死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