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叮囑陳山道,“分量切忌別重了。”
沈棠沒辦法要四太太看大夫,只能用這樣的辦法了,輕微的肚子疼,看個大夫,要真有問題,提前兩日醫(yī)治,或許不會像前世那樣病來如山倒。
沈棠讓辦這樣一點小事,陳山一口應下,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窗戶旁。
不到半個時辰,就傳了四太太肚子疼的消息,大夫給沈娢看完,人都快出府了,又被匆匆請去北院,不過等大夫到北苑,四太太肚子就不疼了,只是大夫都請來了,就索性讓大夫請了個平安脈,脈象正常,就是舟車勞頓,有些累乏了,旁的倒沒什么。
陳山將大夫的話轉達沈棠,沈棠懸了好些天的心這才放下。
沈棠坐下來端茶喝,閑著沒事,看書打發(fā)時間,才看了兩頁,外面四兒跑進來道,“姑娘,三姑娘不知道怎么了,身上也起了紅疹,渾身發(fā)癢……”
這話聽得銀杏和秋桐緊張兮兮,怕沈棠也遭殃。
沈棠卻是嘴角勾的彎不下去,她沒指望一兩次就讓沈冉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但現(xiàn)在看,效果要遠超她的想象。
府里沒人會害沈冉,她出事,只可能是沈冉自己給自己下藥,這是自殘也要驗證二太太是更擔心她,還是更關心沈娢呢。
沈棠不信自己挑唆一下就有這么好的效果,這絕對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棠問道,“然后呢,二太太回南院了?”
四兒點頭,“二太太一聽三姑娘出事就趕緊回去了,只是還沒待到大夫去給三姑娘看是怎么回事,就又去守著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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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沈冉靠在大迎枕上,兩眼通紅,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丫鬟守在床邊,是什么勸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姑娘性子犯倔,要看看到底是自己還是大姑娘在二太太心底分量重,竟讓她出府買了讓周身起紅疹的藥,姑娘起紅疹的事一傳開,二太太就趕回來了,她還說是姑娘多心了,在二太太心底,大姑娘如何能和她比。
沈冉當時心情好多了,還自責自己不該任性,讓二太太憑添擔憂,就在她自責的快忍不住坦白時,丫鬟匆匆來報,說沈娢癢的受不了,丫鬟們攔不住,二太太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轉身的干脆,連個回頭都沒有,沈冉的心跌落谷底,苦笑起來,以前還有借口寬慰自己,如今她和沈娢一樣的情況,連借口都找不到了。
就連丫鬟都心生懷疑了,難不成當年長房生的確實是對龍鳳胎,被二太太偷龍轉鳳了?
長房沒兒子,等侯爺百年后,爵位自然就歸二房承襲,二房有迫害長房子嗣的動機,二姑娘和大姑娘同是長房女兒,二太太確實偏心大姑娘太過,可若是大姑娘是二太太親生的,那三姑娘呢,三姑娘又是誰生的?
丫鬟心底疑惑一個接一個涌出來,沈冉眼淚擦了一遍又一遍,身心冷的她蜷縮成一團,仿佛這樣能溫暖一點兒。
丫鬟想喂沈冉吃解藥,沈冉不肯吃,大夫來給她把脈,沈冉也把大夫攆走了。
她就是想看看自己不看大夫,二太太還會不會回來……
結果可想而知了,二太太回去了,但把沈冉狠狠訓斥了一通,又去清蘭苑照顧沈娢去了。
二太太在清蘭苑守了整整一夜,這一夜沈娢幾乎沒合眼,渾身奇癢難耐,哪怕丫鬟將她的指甲全剪了,也還是能撓傷自己,沒辦法,只能將她的手捆起來,捆在椅子上。
沈娢的情況,在沈棠入睡前,四兒每半個時辰就稟告沈棠一次,沈棠有給自己出了口惡氣的痛快,但也心驚葉貴妃的狠毒,為了逼她招供出謝歸墨,給她下這樣的藥,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只要一天不把人抓到,就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