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沈棠靠在大迎枕上,丫鬟打了珠簾,柔嘉郡主走進來。
見沈棠臉色蒼白,柔嘉郡主歉意道,“我要不邀請你,你也就不用受這一通罪了。”
沈棠請柔嘉郡主坐,“我落水與郡主無關,長姐與靖陽王世子退婚,郡主還與我們姐妹往來,已經是給我們面子了。”
柔嘉郡主坐下來,沈棠是落水受的寒,不會過病氣,柔嘉郡主把凳子挪近些道,“雖然我與你們相交是因為沈大姑娘和靖陽王世子定親,但相處之后,我是真心喜歡和你說話,他們退婚,不會影響我們往來的。”
沈棠也知道柔嘉郡主是這個性子,她點頭道,“我新得了張藥方子,說是對治葵水痛很管用,我先試試,管用我讓丫鬟給你送去。”
柔嘉郡主心底感動極了,“你都受寒成這樣了,還想著我。”
沈棠道,“一點傷寒而已,服幾天藥就好了。”
柔嘉郡主點頭,然后說起永寧伯府大姑娘,她道,“我是從永寧伯府過來的,李大姑娘尋死覓活,不愿意嫁給王大少爺……”
愿意嫁才怪了,王大少爺家世尋常,容貌平平,還沒有拿的出手的品性,李大姑娘怎么可能會看得上他,王大少爺本是沖著她來的,知道她會鳧水,不需要他救,就果斷放棄她,選了李大姑娘,畢竟這么好的機會,錯過就不會有
藥效
王大太太請二太太幫忙去永寧伯府提親是沈棠意料之中的事,她不詫異。
一來李大姑娘落水是因為“不小心”撞到她,被她拉下水的,二來平遠侯府無主母,人情往來等事一向都是二太太負責的,滿京都都知道沈綏膝下無子,將來爵位肯定要歸二房承襲,二老爺二太太出門在外,早就被當成半個侯爺侯夫人看待了。
二太太提親面子夠了,但王家大少爺太差勁,永寧伯府不會滿意,再加上這樁禍事有沈娢一份功勞,永寧伯府不會對二太太有好態度的。
如沈棠猜測的那般,二太太從永寧伯府回來,臉色很不好看,至于永寧伯府說了些什么把二太太氣成這樣,沈棠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上門提親,本就極少一趟就說成的,尤其永寧伯府一肚子火氣的情況下,二太太不跑個趟,永寧伯府不會松口的,哪怕這樁親事在外人看來已經是板上釘釘。
接連三天,三太太都在為這事奔波,但這三天,沈棠連門都沒出一步。
她傷寒看了大夫,一天三頓藥,可傷寒不僅沒有絲毫的好轉,還隱隱有加重的跡象。
這日,沈棠靠在大迎枕上,頭痛乏力,xiong悶的厲害。
銀杏端藥碗進來,見沈棠捂著xiong口,道,“姑娘吃了三天的藥了,怎么還沒見好轉,得換個大夫來看看才行。”
一般人吃三天的藥,不說好全,至少也好七七八八了。
來給她看病的是回春堂的劉大夫,醫術不錯,按說不該如此才是。
沈棠眸光落到還冒著熱氣的藥碗上,“誰給我煎的藥?”
銀杏這些天跟在沈棠身邊,見了不少齷齪事,也有了幾分防備心,她道,“是四兒給姑娘煎的藥,就守在回廊上煎的,應該不會……”
四兒是自己人,在回廊上煎藥應該也不會有人能動手腳,但她病情沒有好轉也是事實。
問題一定出在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