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向疼沈娢,雖然也不恥沈娢為抵抗沖喜做的事,但看到沈娢消瘦成這樣,什么樣的怒氣也都消了。
“怎么瘦成這樣?”老夫人心疼不已。
二太太道,“這幾日娢兒就沒吃什么東西進肚子,怎么能不消瘦?”
沈娢眼角泛紅,哽咽道,“是娢兒不懂事,讓祖母見氣了。”
老夫人道,“已經(jīng)過去的事就別提了,養(yǎng)好身子最要緊。”
沈娢乖巧點頭,然后看向沈棠,道,“這幾日二妹妹都沒去看我,還是在生我的氣嗎?”
既然知道還問做什么?
要借祖母給她施壓,強行把她的怒氣壓下去嗎?
沈棠皮笑肉不笑道,“怎么會呢,我不會和長姐一般見識。”
沈娢輕咬唇瓣道,“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但我還是想替自己辯解兩句,我確實怕守寡,給自己下了藥,但我沒有指使豆蔻栽贓你,你是我嫡親的妹妹,我自己不愿意跳的火坑,又怎么會推你去跳?”
老夫人都說過去的事別提了,非要提了來惡心她,是不是覺得豆蔻死了,死無對證了就想怎么說就能怎么了?
她沈娢沒有指使豆蔻,那她被豆蔻潑臟水就是她這個主子哪里做的不對,讓丫鬟心生恨意要那么對她了。
有些事她沈娢忘記了,她不介意提醒她一聲,沈棠笑容淡淡,“我知道長姐不會這么對我,嫁衣是丫鬟擅作主張給我送去的。”
沈娢臉上的愧疚僵住,像是被沈棠打了兩巴掌似的難堪。
老夫人眉頭狠狠皺了下,兩個孫女兒,一個做錯了事還嘴硬沒有半點悔過之意,一個揣著明白不留半點情面,沒一個能讓人省心的。
老夫人有些生氣,咳嗽起來,二太太連忙過去幫老夫人順氣,呵斥沈棠道,“你們都少說兩句。”
嘴上呵斥她們兩個,但眼神分明只沖著她來的,不過沈棠氣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直接把茶盞端起來喝,看上去把二太太話聽進去了,實則都知道把二太太的話當耳旁風。
二太太臉都氣綠了,還沒法說什么,老夫人緩了會兒,咳嗽就停了下來。
沈棠不想多待,準備告退了,外面一小丫鬟進來,手里拿著張大紅描金請?zhí)溃袄戏蛉耍瑝弁醺钊怂蛠碚執(zhí)埜飵孜还媚镞^幾日去壽王府參加春日宴。”
看到請?zhí)蛉狡炔患按鹕恚瑥男⊙诀呤掷飳⒄執(zhí)舆^去。
她等壽王府春日宴的請?zhí)仍S久了,可算是等到了。
沈冉沈蘿都很高興,可沈娢眸光落在請?zhí)希樕喜粌H沒有半分喜悅,強忍著才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壽王府春日宴只請京都沒有定親的大家閨秀和世家少爺參加,每年壽王府春日宴后都會有好幾家定親的,去年沈娢參加了,今年誰也沒想過她還能參加,繡房都沒給她準備去赴宴穿的裙裳。
前世沈棠和沈娢都沒參加,沈棠是因為出嫁了去不成,沈娢是心情不好,哪怕沈棠已經(jīng)替她履行了婚約,她依然覺得自己和靖陽王世子還有婚約在身,不能再去壽王府春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