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沈娢,算計她不成,自己栽了進去,二太太這會兒都快氣個半死了,怎么可能不找她的茬,哪怕就是罰她抄家規,也不會讓她躲過去。
沈棠將手里的茶盞喝完,方才起身。
進了松鶴堂,繞過屏風進屋,就感覺到一道冰冷蝕骨的視線掃過來,二太太那張臉青的,沈棠直接道,“二嬸臉色這么難看,可是病了?”
一句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向二太太,就連老夫人都覺得二太太的臉色過于難看了。
二太太極力忍耐,讓自己臉色恢復幾分,“老夫人一再叮囑,讓你們姐妹和睦,你們倒好,去順王府參加賞荷宴,大姑娘崴傷腳,你都不陪著一起回來,還有半點姐妹情義嗎?”
這話惡心的沈棠早飯都要吐出來了,就沈娢也配和她談姐妹情義?
沈棠瞥了二太太道,“二嬸的指責好沒道理,滿京都誰不知道我沈棠最重姐妹之情,為了不傷姐妹情義,拒嫁靖陽王世子,二嬸卻說我沒姐妹之情,我可從未見二嬸你這么數落過長姐。”
沈娢就算真在順王府崴腳,她沒陪著回來,和沈娢給自己下毒,栽贓算計她嫁給靖陽王世子沖喜比,不值一提。
別告訴她,在府里她們姐妹怎么不和都行,在府外就不可以。
二太太就是這個意思,而且絲毫不加遮掩,“你們姐妹在府里怎么爭吵都行,出去做客還這般……”
沈棠道,“原來二嬸就是這么教長姐的,我做不到這樣表里不一,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事。”
只差被沈棠指著鼻子罵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二太太臉綠的發光。
沈棠看向老夫人道,“祖母,長姐崴腳之事,回府之前我并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長姐是什么時候離開順王府的,賞荷宴從頭到尾我就沒見過她,幾次催順王府的丫鬟幫著找,到宴會結束,定安郡主才告訴我,長姐早就離開順王府了,我這才回府。”
“長姐沒告訴我為何離開,也沒坐府里的馬車,而是將馬車留給我,我還覺得這不合長姐的性子呢,二嬸卻認定我是故意不陪長姐回府,對我橫加指責,二嬸護長姐未免護的太過分了些!”
老夫人只知道沈娢和沈棠不是一起回府的,并不知道沈娢不是坐侯府的馬車回來的。
沈娢可是老夫人看著長大的,在順王府崴傷腳,不讓沈棠陪著,還把馬車留給沈棠,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也沒這種可能。
而且沈娢只比沈棠早回府一刻鐘,沈棠說整個賞荷宴都不見沈娢的人影,那么長的時間,就是走也夠沈娢從順王府走回平遠侯府了。
老夫人看向二太太,“從順王府回侯府怎么需要那么久?”
二太太道,“娢兒腳疼的受不住,路上找大夫上藥耽擱了時間。”
沈棠道,“二嬸知道的這么清楚,怎么不知道到底是我不陪長姐,還是長姐壓根就不要我陪?”
二太太只顧朝沈棠發難,沒想到最后反倒把自己和沈娢繞了進去,沈棠說的有理有據,而且經得起盤問,可二太太的話就經不起推敲了,不是她太心疼沈娢,掐頭去尾的稟告,要老夫人罰沈棠,就是沈娢沒和二太太說實話。
不論是哪個,今日沒有一起回府的過錯都算不到沈棠頭上,即便是親姐妹,沒有手腳綁在一起,總有分開的時候,沈棠又不是沈娢肚子里的蛔蟲,能知道她想什么做什么。
二太太冷著臉,說不出來話,老夫人呵斥道,“你就是這么護著娢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