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巷尾,茶樓酒肆的流言傳進府,銀杏聽多少,就傳多少給沈棠聽,可惜沈棠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姑娘就一點不生氣,不知道著急嗎?
銀杏都泄氣了。
沈棠歪在小榻上,信手翻書,突然,窗戶被叩響,驚了她一跳。
不過沈棠反應還算快,在銀杏開口前攔下了她,“來找我的,你去守門,別讓人進來。”
銀杏小心肝嚇的噗通亂跳,她一步三回頭出去,走到珠簾處,就看到窗戶被推開,一戴著面具的男子跳窗進來,沒差點嚇的銀杏魂飛魄散,生怕被人進來撞見姑娘在閨房里私會男子,趕緊出去守門,不讓人靠近內(nèi)屋一步。
見到男子,沈棠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男子默了默,“那我下次不敲窗戶,直接進來?”
他還想有下次呢?!
來兩次,兩次沒差點活活嚇死她。
真得跟父親提一下,要加強侯府守衛(wèi)了,好歹也是一個侯府,就這么任由人來去自如,別哪天她這個親女兒被人扛去賣了都不知道。
沈棠朝梳妝臺走去,將藏在梳妝匣最底下暗格里,昨天撿的那塊玉佩扔給男子,“隨身的玉佩也能落下,能活到現(xiàn)在還真是命大。”
男子接住玉佩,輕笑一聲,沈棠突然反應過來,耳根通紅,跺腳道,“你是故意的!”
男子查昌平侯府,還打了昌平侯世子,玉佩又落在金簪邊上,她想看不見都難,玉佩不是掉在了地上,是他放在那里給她撿的!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俯身看著沈棠的眼睛,“還不算太笨。”
嚇到她,還說她笨,沈棠真想一腳把人從窗戶踹出去。
但她沒這個本事,也就只能放心里想想了,她就不明白了前世四年都沒再碰到過一回的人,這一世兩天見了兩回,也是大白天活見鬼了。
這人到底想做什么?
沈棠不喜猜測,直接就問道,“你為什么又突然找我?”
想到自己被懷疑死了,男子額頭突跳了下,他看著沈棠,沈棠下意識退了兩步,抵到了博古架,撞的紅玉瓷瓶險些摔地上,被男子抓住,男子道,“我不是不來找你,是花燈會后有急事離京了,萬幸我回來,你還沒有許給別人。”
沈棠沒想到他會解釋不見人影的原因,前世因為她嫁給了謝歸墨,所以他才沒有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男子看著沈棠,柔聲哄道,“不生氣了?”
聲音低沉,像是帶著蠱惑一般,沈棠耳朵發(fā)燙,“你和我解釋這么多做什么……”
“我說了會娶你,就不會食言,”男子道。
……連身份和臉都不敢給她看的人,口口聲聲說娶她,讓她拿什么信?
她早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好騙的沈二姑娘了。
要不是人家昨天才救過她,她非得把人罵的狗血噴頭不可。
沈棠揚眉笑起來,“娶我?滿大街都在議論我克夫,你沒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