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娢問道,“父親收了?”
沈棠眼神冷冽,“說了你也不會信,你可以自己去問父親收沒收。”
扔下這句,沈棠直接繞過沈娢走了。
她就是借她沈娢兩顆膽子,沈娢也不敢去問沈綏。
沈娢確實沒膽子去,不知為何,明明沈綏也很疼她,可她就是打心眼里懼怕沈綏,不像沈棠,沈綏生氣了,她都還敢撒嬌。
沈娢不敢去問,只能瞪著沈棠走遠的背影,狠狠的扯著手里的繡帕。
……
翌日,正好是朝廷休沐的日子。
和往常一樣,沈棠吃過早飯,就帶著銀杏去松鶴堂給老夫人請安。
今兒沈棠到的早,她到的時候,還沒人來,沈棠給老夫人請過安,坐下后,望著老夫人欲言又止。
老夫人發現了,將手中茶盞放下,“有什么話和祖母不好說的?”
沈棠就道,“母親留下的陪嫁里有不少名師畫作,我想開庫房拿幾幅臨摹,還請祖母準許。”
老夫人還以為沈棠是有什么難事不好和她開口的,原來只是想臨摹幾幅畫,她正要同意,二太太的阻撓聲就傳來了,“二姑娘才學了幾天畫,就敢臨摹名師大作?”
她走上前來,對老夫人道,“那日去文國公府賀壽,我還聽翰林學士林家夫人心疼女兒臨摹畫作,不小心打翻硯臺,毀了幅名畫,我當時聽著都心疼,二姑娘想臨摹畫,從公中拿兩幅便宜些的臨摹著玩,練畫技足夠了,不小心毀了也不用心疼,還是別叫她糟蹋了大嫂留下的那些名畫。”
糟蹋……
這兩個字聽得沈棠眼底寒芒冷冽。
她不過只是想臨摹一下母親留下的字畫,竟然用這樣侮辱人的字眼。
更氣人的是還有幫腔的,沈娢道,“昨兒二妹妹去書房找父親,不會就是想動母親留下的陪嫁,父親沒同意,又來找祖母吧?”
沈綏不同意的事,老夫人不會輕易答應的,尤其臨摹畫作這樣的小事。
管著姜氏陪嫁庫房的鑰匙,只有沈綏和老夫人有,只要他們倆中的一個同意開庫房就行了。
沈棠道,“長姐這話說的未免太難聽了些,我只是想臨摹母親留下的字畫而已,又不是不還回去了,怎么叫動母親的陪嫁?
母親生前交待,那些陪嫁都給我一人,若我不能平安長大,則送歸姜家,長姐出嫁時,我主動讓出一半,現在我不過想借用一下字畫,長姐都要橫加阻撓,二嬸怕我糟蹋畫作,難不成將來我出嫁,母親那些陪嫁字畫都不準備給我了?”
提到姜氏生前做的安排,沈棠越發肯定是為了保護她,母親的臨終遺言,父親肯定會聽。
若是她死了,陪嫁肯定一件不落的送回姜家去,不會給沈娢留一件。
為了母親留下的那些陪嫁,所以心狠手辣的二房容她活到了現在。
沈娢眼眶通紅,“母親不喜歡我,我知道,你非得一大清早就拿刀子扎我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