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在青石地面上跪不了一會兒,就疼的受不住,搖搖欲墜,沈娢咬著牙在堅持,心底恨意在滋長,不僅恨沈棠,也恨沈綏。
二太太跪在那里,越發覺得今天的事不對勁,就算沈娢打著沈棠的幌子約見寧王世子,算計于他,沈棠摑掌沈娢就算了,沈綏罰沈娢也算正常,她只是護著沈娢而已,和當初偷換姜氏的陪嫁根本不能比,當初侯爺都沒直接罰她,現在竟然為了這樣一件事,還是對侯府有好處的事連著她一起罰。
二太太心底是越想越不安。
讓她更擔心的是,經此一事,沈綏肯定會對沈娢的親事上心,怕沈綏倉促之下,給沈娢定一樁不如意的親事。
膝蓋疼的厲害,二太太跪不住了,外面一丫鬟跑過來道,“二太太,不好了!翠兒偷聽被侯爺擰斷了脖子,侯爺讓老夫人把管家權交給四太太……”
蠢貨!
什么時候了還敢偷聽,死不足惜,還火上澆油。
二太太氣的眼前一陣陣發黑。
不過二太太不擔心管家權,沈綏膝下無子,別說管家權,以后偌大一個侯府都是他們二房的,老夫人絕不會讓沈綏把侯府交給三房四房,繡房管事權交給三太太又如何,三太太生怕繡房被她收回,連給自己女兒多做兩套裙裳都不敢。
二太太不信老夫人會拿走她手里的管家權,可是沒一會兒,王媽媽就來了,看著跪在地上的她道,“老夫人讓二太太交出賬冊和鑰匙。”
二太太臉色僵硬,“老夫人當真要把中饋交給四太太?!”
王媽媽道,“這是侯爺的意思。”
二太太修剪齊整的指甲掐進肉里,她咬著牙,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鬟,“把賬冊和鑰匙拿給王媽媽!”
王媽媽跟丫鬟一起去二房拿賬冊和鑰匙,然后給四太太送去。
四太太前腳知道侯爺讓她幫著管中饋,后腳王媽媽就把賬冊和鑰匙送來了,看著那一大摞的賬冊和一連串的鑰匙,四太太都感覺不真實。
二太太管中饋十幾年,沈綏都沒明說讓二太太管,名義上還是老夫人管的,二太太只是幫老夫人分擔,現在是沈綏直接給老夫人發話,讓她管……
管家權誰不喜歡,可四太太怕這是燙手山芋,她犯不著為了幾天的管家權和二太太為敵,四太太推辭道,“侯爺看得起,但我有自知之明,我可管不了這么大一個侯府。”
王媽媽知道四太太的性子,從不摻和四房之外的事,也不和二房三房結怨,把明哲保身展現的淋漓盡致。
王媽媽笑道,“侯爺讓四太太幫著管家,老夫人也讓奴婢把賬冊和鑰匙給四太太送來,說明四太太能夠勝任,四太太就不要推辭了。”
王媽媽讓丫鬟把賬冊和鑰匙放下,就告退了。
只是王媽媽她們前腳走,后腳四太太就又給老夫人送了回去。
屋內,沈棠在喝茶,外面四兒進來道,“姑娘,王媽媽把賬冊給四太太送去,四太太又帶著賬冊和鑰匙去松鶴堂了。”
銀杏恨鐵不成鋼,“姑娘好不容易讓侯爺把管家權交給四太太,四太太怎么不要啊?”
沈棠道,“四嬸不是不要,是不敢要。”
四嬸當年讓自己的貼身丫鬟春蘭跟蹤二太太的丫鬟,肯定知道二太太有多心狠手辣,犯不著為管不了幾天的管家權成為二太太的眼中釘肉中刺,四太太更知道老夫人有多縱容二太太,四太太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當老夫人是被迫把管家權交給她的,她送回去,老夫人就有理由搪塞父親,繼續讓二太太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