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在背地里資助蟲族余孽,令這些惡心的蟲肢侵占我們的邊境,這根本不是祈求和平的態度!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聯邦的野心不小,所圖更大!父親,您不能……”
“秦霜耀上尉!”
魏云洲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你的言行逾越了!”
眼前的生身父親,眼神冰冷,如同一柄挫骨鋼刀,上下打量著他。
撕去所有溫情的面紗,現在的這一刻,才是一名鐵腕君王的真面目。
仿若一盆冷水突然兜頭澆下,秦霜耀瞬間從憤怒的狀態中清醒:“抱歉父親,我只是……有些不理智。”
魏云洲的態度逐漸緩和下來,但聲音依然冰冷:“孩子,記住你的身份!你還沒有摘得權利的冠冕,所以沒有對我指手畫腳的資格。”
大約是自己施加的威壓已經足夠,他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講道:“也許你還太年輕,不知道父親這么做的深意。”
“但你以后終究會明白的,父親的所有決定,全都是為了皇室著想。”他近乎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秦霜耀一開始的確沒有理解魏云洲的選擇。
他自小在首都長大,總以為自己在成年后,會在貴族們的交流中如魚得水。
可直到此刻他才發現,一旦踏入成年人的名利場,他根本不耐煩去揣摩別人言語下細微的用意。
尤其在與艦長的交心之后,他更加難以適應這份屬于貴族的謎語人風格。
艦長……自己被召進皇宮,不知道艦長此刻又在哪里?在做什么?
他突然想起江燃,腦海中的思緒頓時如同海浪般翻涌起來,幾乎難以自抑。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他才艱難地抑制住自己的想法,然后又理清了父親話語后的深意。
然后,他的一腔熱血,也伴隨著君王的話語,一點一點冷下去:“父親,您是想……借助外部勢力,來遏制鎮壓國內的貴族勢力的擴散。”
他的喉頭發緊,幾乎說不出話來。
戰場上的士兵們,駕駛著機甲浴血奮戰,才將蟲族的進攻擊退,可是父親竟然、他竟然……他怎么能輕飄飄地就做出這個決定,將所有人的心血扔在地上,再踏上一腳?
他一心為皇室的影響力考慮,可是帝國的人民呢?他們在哪兒?
他們在統治者心中,能否占據一席之地,哪怕只是最微小的一片地方?
秦霜耀的胃部緊縮成一團,內心感到惡心,幾乎要嘔吐出來。
可是魏云洲還在繼續說,如同魔咒一般縈繞在他耳邊:“你是江燃的屬下,平時要多親近一下自己的艦長。”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暗示道:“你的艦長,日后說不定有用。”
秦霜耀的心,也隨之冷了下來。
自己的艦長……自己最為尊敬的艦長,自己一生都達不到的追隨目標!就這樣被父親當成一柄鋒利的劍刃,好用,但是不太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