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張堅毅的臉上只有沉到骨子里的沉重,和仿佛已經認命的死寂。
他把幾枚裁決徽記銘牌丟在彈藥箱上,脆響刺耳。
“去裁決后勤處領補給,每人能分到20戰功點?!?/p>
楚刑的聲音嘶啞。
“20點?”
猴子猛地抬頭,眼中壓抑著怒火,“他們打發要飯的?缺口是我們用命填的!蟲源結晶他們全收走就算了,只給20點戰功?”
楚刑沒有理會他,接著說道:
“還有口糧、能量塊、醫療包?!背搪曇魺o波,“要更好的,必須拿命去掙戰功?!?/p>
“頭兒!林夜……”小七聲音帶顫。
楚刑目光掃過她,深重疲憊里裂開一絲痛楚,又再次被冰封。
“他還活著?!?/p>
他的聲音很輕,卻砸得所有人心臟一沉,“特使在用他的命在下注。賭注,是蟲巢‘掘進者’?!?/p>
他沒繼續說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營地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臉色鐵青。
“操!”疤鼠一拳砸在彈藥箱上。
“我們怎么辦?”大飛喘著粗氣,眼中血絲密布。
楚刑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張染血的臉。那沉寂眼底最深處,一點火焰在冰層下掙出微光。
他抬起僅存的右拳,攥緊,手指用力。
“第七隊,可以死?!?/p>
他的聲音不高,但斬釘截鐵,如同斷刃交擊,“但死法,自己選。不是當炮灰,更不是看著兄弟被當賭注!”
楚刑猩紅義眼猛地爆出一絲微弱卻淬火般的厲芒:
“趕快去后勤處!戰功點,全換穿甲爆裂彈!有多少換多少!能量塊領足!”
“誰也不知道蟲族的攻擊會什么時候來,我們是軍人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但,不能毫無準備的去死!”
“鐵頭!去裝備處!能掛載的重火力全扛回來!”
“疤鼠、猴子!檢查機甲!護盾發生器給我盯死!大飛!躺著也把武器調好!”
“小七……”楚刑目光落向這幾乎是與林夜同期來的新兵身上,聲音微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