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和哮天犬一路向東飛去,在一座小村子里停了下來,哮天犬手指著前面的路同楊戩說著什么,楊戩點了點頭,向哮天犬指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便看到了一座小屋,里面傳出了朗朗的讀書聲,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一個私塾。
楊戩和哮天犬并沒有進去里面,而是走到離私塾較遠的地方等著什么人,哪吒隱了身形和氣息來到楊戩身側十米左右的位置看著,大約半個時辰左右私塾終于放堂了,里面陸續走出的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而楊戩則在那群少年中尋找著什么人,哪吒眉頭一皺,掐指一算便明白了,距楊嬋被關至今已經過去了十六年了,楊戩正在等的應該就是那個剛剛出生就和母親分離的自己的親侄子——劉沉香!
果然,最后并肩而出的三個少年中,中間那個眉清目秀、笑容滿面的少年和楊戩有五分相似,只是和楊戩相比卻少了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更多的是繼承了楊嬋的溫柔,尤其是那雙微瞇的桃花眼,更添了幾分溫潤,加上劉彥昌的書生氣質,雖然比不上楊戩的俊逸和哪吒的邪魅,但那份氣質應該會比自己二人更加自信女孩子的喜歡,畢竟自己二人可沒有見誰都笑的習慣,更多的還是身處高位的孤寂和冷傲,如此看來自己倒還有些喜歡這孩子的性格了。
看到劉沉香的身影后,哪吒明顯感覺到楊戩的雙手在那一刻有了一瞬間的顫抖,楊戩本想迎上去,但看到沉香身旁的兩個孩子便放棄了這個決定,楊戩似乎是打算看一眼就離開,但正準備轉身就看到劉沉香拉著身旁的兩個孩子轉身又回到了私塾門口,只聽到劉沉香說到:
“昨天因為我太累了,所以法力透支才沒成功,今天你們給我看好了,仔細看著,這才不是變戲法,是真的!”劉沉香說著就向私塾的大門沖了過去,看樣子似乎是想要用穿墻術,這孩子畢竟流著一半三圣母的的血,身上有些法力也不足為奇,只是這孩子似乎并不會主動運用身上的法力,穿墻術根本沒有施展開來,直接撞在了木門上昏了過去,另外兩個孩子也愣住了,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哪吒正猶豫著要不要出手,就看到楊戩一個閃身出現在了沉香的身邊,而他身旁的兩個同門則被楊戩施了定身法,楊戩抱起沉香走到一個安靜的河岸邊,施法喚醒了他,哪吒隱身待在一旁,哮天犬則變成真身跟在楊戩身旁。
沉香幽幽轉醒愣了愣,然后起身疑惑的看向楊戩,問到:
“我怎會在這里,你是誰?是你將我帶到這里的嗎?”楊戩也愣住了,反問道:
“我?劉彥昌沒有告訴過你你還有什么親戚嗎?”沉香眼見上挑,想了想,清朗的聲音道:
“有啊,我有個四姨母,她每年在我生日的時候還有過年的時候都會來看我,還有一個嫦姨母,不過她好像住的有點遠,兩三年才會來看我一次。”沉香說完就沒有話了,楊戩劍眉緊蹙,言語中已經走了些許怒意,道:
“只有這些嗎?”沉香點了點頭,道:
“是啊,沒有了,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身份呢?聽你的口氣似乎和我爹是舊識?你也是我的親戚嗎?”楊戩猶豫著搖了搖頭,停頓了幾秒說道:
“我只是聽說過劉彥昌的名字,據說學問不錯。”身后的沉香撇了撇嘴,抱怨道:
“學問是不錯,那又能怎樣呢?還不是靠糊紙燈籠養家糊口,我看我們村東頭的王員外,大字不識幾個,但家里有幾十畝地,好多間大房子,光家里的長工就幾十個,照樣富甲一方,正應了那句古話: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將來就想成為像王員外那樣的人。”十幾米外的哪吒聽了沉香這一番
“壯志”險些笑出聲,尤其是看到楊戩那雙古井不波的眼睛竟然露出了極大的怒火和震驚,哪吒對沉香竟然有了一瞬間的敬佩,能將楊戩氣成這幅模樣也算是第一人了,哪吒看著楊戩努力隱忍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沉香聽到笑聲后向周圍看了看,然后問到:
“剛才是誰在笑啊?你有沒有聽到呢?”楊戩深吸兩口氣平靜自己的情緒,轉過身笑著看向沉香道:
“沒有人笑,是你自己在笑自己罷了。”沉香搖頭道:
“才沒有呢,我剛剛明明聽到有人在笑,不過這里除了你和這條犬外,沒有別人了,我更加不可能自己笑自己。”楊戩用手中的折扇拍了下沉香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到:
“剛才就是你自己在笑自己,沉香,你應該有更大的目標,更宏偉的藍圖,一個小小的員外根本不能算作你的目標,只要你努力讀書,就算日后成為一國宰相也無不可,所以,回去之后不要在捉弄先生了,好好讀書知道嗎?”一旁的哪吒松了一口氣,幸虧剛剛哮天犬也笑了,正巧遮掩了自己的笑聲,否則被二哥發現自己跟蹤他就不妙了,只是看到楊戩如此語重心長的模樣,哪吒也有些心痛,他知道楊戩之所以如此,無非是因為對楊嬋的愧疚,作為兄長自己無法護楊嬋周全不說,還親手將她關在了華山地牢,讓她和自己的孩子分離了十六年有余,更加讓沉香這個孩子十六年無法享受到母愛的滋味,哪吒如今只希望沉香這個孩子是個省心的,如果他想當個富甲一方的員外,自己隨時可以滿足他的愿望,雖然二哥希望他能成才,可在哪吒心里卻覺得平凡的一生或許更適合現在的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