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不及她細想,鐵絲網被拉開,對面上臺的是個精瘦的男人,他轉動脖頸時發出咔咔聲響,模糊的眼部似乎盯著沉昭的咽喉。
比賽鈴響的剎那,沉昭的拳頭已經擊中對方太陽穴。叁場連勝快得像是屠殺,最后一個對手倒下時,她甚至沒讓血沾到鞋尖。
喘息間她抬頭望向貴賓席,一個疑似傀儡師的身影正在包廂里微微前傾。月光石雕琢的紐扣,猩紅內襯的禮服下擺,都與衣柜里那件詭異的禮服完美重合。
而另一個熟悉的身影已經隱入黑暗,不見蹤影。
擂臺邊觀眾席下方一共四個用鐵柵欄隔開的通道,前后兩個口用于選手登場,敗者被拖入左邊,勝者則從右側退場。
鐵柵欄在沉昭身后轟然閉合。通道盡頭的陰影里,蕭野正倚著滲水的墻壁等她。汗水點綴在他豐滿的xiong脯和纖細的腰肢上,在昏暗燈光下部分完好的皮膚泛著蜜糖般的光澤。
“喂,你別看了?!笔捯皞冗^身,紅發下的面龐泛起不易察覺的薄紅,閃躲她好像要將他拆吃入腹的目光。他又有些自卑,怕沉昭因為猙獰的傷疤討厭他:“因為一些事故…不太好看,你要是覺得嚇人,我遮起來?!?/p>
“不用。”沉昭喉頭滾動,心里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暗自腹誹手感一定不好。
蕭野帶著她回到破敗的宿舍,他們的房間距離很近。沉昭回頭發現來時的選手通道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斑駁的混凝土墻面。
她皺了下眉頭,原本計劃下臺之后探索一下隱藏地圖,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這地方不對勁。蕭野坐到鐵架床上,用腳尖踢了踢發霉的墻皮,正常黑拳場打完就扔錢走人,哪會管你住。一般也不會每個人負責一個對接人,基本都是一個教練負責一片打手。他眉頭皺起,像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回憶。
“看來我們像是被關在這里了?!背琳巡[起眼睛:怎么感覺你對這里很熟悉?
“以前有些小副業。”蕭野因她的靠近而不好意思地撇開頭,他胡亂抓起臟兮兮的床單裹住上身。
沉昭又起了壞心思,她在心里估摸著應該問題不大:“那超級厲害的狂犬先生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呢?”
別叫我那個!蕭野像被踩到尾巴的狼犬般炸毛。
這個名字本身帶極強的貶義色彩,更早之前他沒有名氣,只能依靠兇狠的打架風格立足,幫派里的人都叫他瘋狗。后面受到重用,才慢慢有人改口成狂犬。
沉昭突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他滾燙的耳垂,語氣帶笑:現在知道被叫代號的感受了?
蕭野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被單下的肌肉繃出清晰的輪廓。
…抱歉。他悶聲道,聲音里帶著不甘心的顫音,你要我幫什么?后半句的潛臺詞再明顯不過:你這樣的怪物也會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
沉昭的指尖輕輕敲擊鐵架床的欄桿,在潮shi的空氣中發出沉悶的回響。我有個小小的被動技能,她歪著頭,發梢掃過鎖骨,觸發后會有點小小的后遺癥。
什么后遺癥?蕭野下意識裹緊被子,對上她玩味的眼神。
這張臉是真的不錯,沉昭看久了覺得蕭野算得上順眼,加之絕佳反差的身材和性格,勾起了她一些隱秘的念頭。
肌膚饑渴癥。她一字一頓地說,唇角似笑非笑,每個音節都像帶著小鉤子,是要我動手掀你被子,還是你自己主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