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抬頭,在極近的距離里望進(jìn)他驟然收縮的瞳孔:聽著,我們都不能死。拇指按上他急促跳動的頸動脈,答應(yīng)我好嗎?
蕭野的呼吸陡然急促。他盯著沉昭近在咫尺的唇瓣,某種原始沖動在血管里橫沖直撞,他想去吻她,但初吻不該發(fā)生在這個充滿霉味的傭人宿舍。最終他只是捉住沉昭欲撤的手腕,低頭在那截手腕內(nèi)側(cè)飛快地舔了一下。
溫?zé)岬挠|感像電流竄上脊背。沉昭怔愣的瞬間,聽見青年含混的嘟囔:和你一起死也不是不行。
這是哄好了。
沉昭的睫毛極輕地顫了一下,隨即漾開一個甜美的笑。這笑容還掛在唇角,她的食指和中指已經(jīng)粗暴地撬開了蕭野的齒關(guān),塞入到口腔內(nèi)。
嗚——!
蕭野的瞳孔驟然收縮。柔軟的指腹不容抗拒地碾過尖銳犬齒,毫不留情地探進(jìn)口腔下顎深處,向上夾住他無處可逃的舌頭來回?fù)芘M僖簾o法控制地從嘴角溢出,在沉昭白皙的手腕上蜿蜒出晶亮的痕跡的。
帶著不可描述的情色意味。
放…開…含糊的抗議混著水聲,蕭野抓住沉昭手腕的指節(jié)發(fā)白,沉昭和他對抗著,力道已經(jīng)接近極限,不敢再加重。他只能擰著眉頭用shi潤的眼睛瞪她,喉間溢出小動物般的嗚咽。
賺到了啊,沉昭漫不經(jīng)心地想。
這只兇猛好斗的野獸,此刻正“溫順”地含著她手指,連反抗都帶著克制。此前種種隱而不發(fā)的安撫,此刻統(tǒng)統(tǒng)值回票價。
某種隱秘的掌控欲突然得到滿足,她惡意地用指甲刮了下他敏感的上顎。
唔!蕭野渾身一抖,膝蓋重重磕在床板上。
直到青年眼角徹底泛起潮紅,沉昭才抽出手指,將亮晶晶的唾液隨意抹在枕面上。
“你也太兇了。”蕭野眼角通紅地控訴。
這就受不了了?她歪著頭舉起雙手,作勢要后退,蕭先生這么嬌弱,那以后我不碰你了——
別!蕭野急急抓住她衣角,又觸電般松開。他胡亂抹了把下巴,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我當(dāng)然受得了,只是太突然了。
事實上,僅僅是被這樣玩弄舌頭,就讓他渾身血液沸騰,下身羞恥地起了反應(yīng)。那些在夢里都不敢細(xì)想的畫面突然有了實體,沉昭的指尖,沉昭的溫度,沉昭帶著笑的眼睛。
其他地方也想被沉昭碰觸,他也想碰觸沉昭。無法坦然說出自己的渴求,他只能用羞澀掩蓋欲望。
走吧,該去爬管道了。沉昭轉(zhuǎn)身,目光掃過他燒紅的耳尖。
蕭野突然拽住她制服后擺:陸凜不是你男朋友,對吧?
陸凜完全不是沉昭偏愛的類型,如果他能成功,自己未必沒有可能。
通風(fēng)管道的鐵網(wǎng)被掀開,沉昭的背影在陰影里頓了頓,最終什么也沒說地鉆了進(jìn)去。
然而這沉默比肯定更令人雀躍。蕭野莫名開心地摸了摸自己發(fā)燙的嘴唇。
她沒承認(rèn)。沒承認(rèn)就意味著,自己還有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