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由剛病房門口坐著警察,到醫院后的林敬磊和嚴子錚只能把由兆宇叫出來會面。
嚴子錚:“你爸怎么樣了?”
由兆宇:“醒了,身子有點虛,意識還算清晰。”
林敬磊:“鄒老師沒在?”
“明天下午開庭,他跟著律師忙去了,”由兆宇看了看面前倆人問道,“砸車的事過去了?”
林敬磊聳聳肩:“算是吧,高家妥協了。”
由兆宇驚訝:“這他媽都可以?”
眼見林敬磊去一旁接電話,由兆宇轉向嚴子錚延展著好奇:“阿錚,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嚴子錚不打算跟由兆宇講事情經過,以由兆宇的腦子多是捋順不清楚的。但他對林敬磊做了什么心知肚明,要是沒有林敬磊縝密的計劃,也不至于有這個結果。他擺擺手:“說來話長,總結起來其實就兩個字。”
由兆宇:“哪兩個字。”
嚴子錚:“運氣。”
由兆宇不解:“運氣?”
嚴子錚指了指幾米外講電話的林敬磊:“因為我有他。”
與過去握手言和
當時由剛睜開眼看到病床邊坐著鄒景頗為意外,但他沒表現出來。他雖沒念過大書,可多年在外賺錢為人處世他還擺的清。很明顯在他昏睡時間里這年輕男人對他那頑皮兒子多有幫襯。
他并沒詢問具體,而是在蘭赫帶律師來后礙于行動不便把事宜暫交鄒景代理。
這舉動讓由兆宇寬了心,證明他爸跟鄒景關系有緩和。他聽嚴子錚表達有林敬磊很幸運時也在心里邊想,他有鄒景何嘗又不是幸運。
原本定于第二天下午的開庭因由剛的無法到場推遲到了一周后。也不知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但總不能聽天由命。由剛擅長用錢解決問題,對死者家屬用了大手筆,不知事情能不能壓下去。
高局長告知召開記者會公開道歉后的第三天,嚴荷妤和老公帶著老爺子和嚴子晴都趕了回來,沒想到高澤卻臨時出了事。
高局長在接受調查,說是有人舉報其貪污。
由此看來,他之前能痛快答應為女兒公開道歉和對兒子校園暴力事件的低頭,都是因他已知被上面盯上,但凡多點動作都不想有。
一切都趕在了一起,才讓事情這么順利。不得不說,這是命中注定。
林敬磊和嚴子錚還沒從砸車事件的痛快里走出來,大人世界里真正的深度恐懼是年少的他們無法理解的。
如果不是看了新聞,根本不知高局長從財政局樓頂跳下去當場死亡的消息。
林敬磊問嚴子錚是什么心情時,嚴子錚嘆息著說:“并沒有感覺到開心。”
舊事重提嚴子錚想了兩年多,不試試永遠放不下。雖然沒翻案申訴,但他砸了那車舒服太多。與過去握手言和的方式有很多種,可以不圓滿,也可以留遺憾。
只因過去只是過去,改變不了。何必非要魚死網破才知安穩可貴。他何嘗不理解他爸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顧慮,他只是難得任性一回把某個執念撞碎。卻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慘烈的結局。
高澤的以死謝罪將還沒有定論的貪污罪名很快定音,短短幾天市民罵聲載道,但凡跟高家有點親屬關系的都不敢出門。
高格琳輿論下被所在大學勸退,戚以寬的網貸公司也面臨倒閉。
大概是墻倒眾人推,高局長作威作福這么多年終于開始被曝光,雖是以貪污為調查切入點,沒想到還是產生了蝴蝶效應,一系列人人喊打的小動作被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