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漫長的一公里,他糾結矛盾,最后還是在那家商場前的馬路邊停了下來。本打算速戰速決進去馬上出來,被他媽看到的話就假裝買東西路過。當他想把二哥拴在路邊樹上時,蠢狗掙脫了他的手帶著牽引繩奔走了。
“靠。”由兆宇低罵一聲后邁開腿就追。
飯后出來散步的人多,任憑他左拐右拐躲避障礙物也還是無法用視線鎖定二哥身影。當時就是怕這傻狗跑丟才安裝了定位在項圈里,他鎖定手機屏幕上那個還在緩慢移動的小紅點后快步前進。
買完菜走在路上突然被不明飛來毛絨物體撞到腿,鄒景一個閃身不急,手里袋子便掉在了地上。
柳暗與花明并行
由兆宇趕到跟前時看到這樣一幕,淺色衣褲的男人半蹲在那,呆呆看拱著地上散落袋子的狗。
與扭頭看過來的男人視線相碰后心臟被狠狠捏著般讓他難受,顫動的嘴角僵硬上揚,還沒等擠出個像樣笑容眼睛就先紅了。
鄒景在看到二哥的那刻便四處尋少年身影,當人真站在面前,他一時不知該怎么動作,還半蹲在那任憑狗亂蹭。嘴剛半張開,喉嚨沒發出聲之前,那少年已大步上前蹲下來將他用力抱進了懷里。
“我好想你啊。”
帶著輕微哭腔的話語如同那兩只箍著他的如鐵鉗般的手臂一樣環繞著鄒景,他的心發顫,有些痛又有些酸。
本是十分觸及內心的再遇,卻被奇怪的液體聲音打斷。下一秒少年起身去抓放下腿要跑的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鄒景慢慢起身看了看將狗制住的少年,又看了看自己被尿shi了的褲腿,無聲地笑了。
嚴子錚得知這段有味道的重逢時正在去燃點給林敬磊取手機的路上,有段時間由兆宇打電話過來沒如此亢奮過了。
“阿錚,別提我多高興了,本來想打二哥一頓,后來一想,沒這狗我還碰不到他呢,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死了。我知道他住哪里了,剛給送回家,”由兆宇話鋒突轉,“你在你姑那怎么樣。”
“我回來了。”
“什么情況,你現在在哪。”
“燃點附近。”
“是不是林敬磊又惹禍了?”
“不是,我取點東西。”
由兆宇見到鄒景的興奮還沒平息,連忙道:“要不你等我會兒?過去浪一下。”
嚴子錚冷哼:“才有點自由,別嘚瑟過頭。”
大概是放暑假加周末的緣故,燃點熱鬧出了新高度。掛了電話的嚴子錚走進喧囂里,在擁擠中找尋著沈菱的身影。
正逢一男一女帶著酒氣從他身邊擦過,輕松簡單的對話讓他忘記了呼吸。
“我能自己開車,真不用你送我。”
“你快得了吧,忘了之前撞死過人的事了?”
“是那個女老師該死,路那么寬非得往我車底下鉆,我有什么辦法,只能成全想當英雄的她了。”
明明差不多年紀,有的是花朵,有的卻是惡魔。
仿佛時間都靜止了,嚴子錚伸手揪住那還帶著笑意的女孩,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打掉嚴子錚手的是高格琳身旁站著的項臨南,一臉不友好的問道:“你他媽誰啊?怎么跟我女朋友說話呢!”
高格琳面對嚴子錚的質問不知是酒精作用還是真的無所畏懼,迷離著眼神問:“你要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