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兆宇周五晚被家里司機接回了家,飯桌上他爸送了個新手機給他,他嚇得都不敢拿著。
在確定他爸是真希望能隨時聯系上他后才收下了。他爸不僅給他買了手機,什么電腦,平板,游戲機之類的物件也都給他還原回來了。
甚至還包括最重要的一個,自由。
他自由了,不會再禁足,也不會再有人跟著。這事讓他興奮了一整晚,天一亮就跑出去了。
可鄒景的家門是鎖著的,人也聯系不上,當他用新的手機號給嚴子錚打電話才知道了情況。
天下著雨,他打了車趕到了一中寢室樓下,想上樓的時候正逢上從食堂方向出來的倆人喊他。
由兆宇沒帶傘,那倆人打了一把,他就硬擠著鉆進去了:“信給我。”
嚴子錚將那信封從口袋里掏出來后林敬磊看著由兆宇慌亂的手法急道:“你別撕壞了。”
三人挪到寢室樓大廳里后分開了,嚴子錚拽著伸脖子看信紙的林敬磊站在了一邊,給了由兆宇相對獨處的空間。
外面的雨嘩嘩的下,沒一會兒看信的人的眼淚也嘩嘩的了。
“他他他他他哭了。”林敬磊驚恐道。
嚴子錚微微閉眼點頭然后示意林敬磊別出聲,扭頭看過去,由兆宇就蹲在暖氣片旁邊哭,手里捏著的兩張信紙捏皺了,還邊哭邊攤平。
上一次他見由兆宇這么不顧形象的大哭出聲還是幾年前,這小子因沒能留住他媽,坐在馬路牙子上嚎啕大哭。
好在是周末,上下樓的人并不多,好奇看過來的視線悠遠而長,只有宿管大媽出來短暫的喊了聲。
“誰啊!鬼哭什么呢!”
一溜煙跑光的是幾個路過看熱鬧的,窗臺邊站著那倆沒動,不遠處蹲著那個仍在哭。
林敬磊等著不知跟宿管大媽去說了什么的嚴子錚回來后撇撇嘴:“這小子要是美人魚的話,我肯定過去撿珍珠。”
“讓他哭吧,不哭肯定憋壞了。”嚴子錚摸了摸林敬磊新剃的頭發茬,明明自己也有,卻總覺得林敬磊的摸著舒服。
真是潮氣重的一上午,雨都停了,由兆宇還抽搭呢。
林敬磊站的累了早就拉著嚴子錚跑大廳前面的石階上坐著去了,他難得的沒像身邊人一樣玩手機,而是四處看著雨后天晴。在看到彩虹的那刻,他極其興奮的推了下嚴子錚:“彩虹!快看!”
嚴子錚被猝不及防的一推弄得栽楞了身子,他隨林敬磊指著的方向看過去,被雨水洗凈的天邊懸著道相當寬闊清晰的彩虹橋。
他看看還窩在那的由兆宇后起身過去給人拎了起來,由兆宇腿麻的不會用了,是掛嚴子錚身上一瘸一拐出來的。
不再哭的他回歸了原來樣子,就是眼睛有點腫,看起來像泡泡魚,他瞅了那彩虹一眼就坐在那看腳邊地面,信紙已被他疊的方整放進了外套xiong前口袋,深吸口氣道:“他走了。”
至于鄒景到底寫了什么旁邊坐著的倆人不知道,得知這三個字的總結覺得由兆宇哭的那么慘也合情合理。
由兆宇繼續道:“他說等我考完大學的時候會出現的,他會不會是騙我。”
“不會,”嚴子錚字正腔圓道,“他是什么樣的為人你應該知道的。”
“那好,”由兆宇吸吸鼻子,“我等他來找我。”
林敬磊對由兆宇跟鄒景的事從來都是參與的斷斷續續,但每個點只要他自行拼接就都是完整的故事。他發呆時,那倆人突然就起了身。
“干什么去?”他問。
嚴子錚:“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