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錚字句清晰:“我來喝?!?/p>
戚以寬那邊立馬有人起哄:“喲,要是代喝的話,可是要翻倍的?!?/p>
唐善和大齊緊張了,面對這些整天酒桌上磨的,他們幾個加起來對陣一個都不是對手,這整頓飯它就帶著種誰也別想走出去的魔性。
嚴子錚沒說什么,將腿邊嘟嘟囔囔不知說什么的人拎抱起來后放到了椅子上,然后在空位上坐了下來。
場面變得奇怪,長長桌子兩邊,一側坐著幾個成年人,一側坐著幾個少年。時明時暗的燈光打在每張臉,光彩奪目下是暗流涌動。
戚以寬側頭輕聲說了兩句后他身邊那男人就跑出去了,很快就帶了個服務員回來,被推進來的銀色酒塔,上中下三層全是斟滿酒的拳頭大的玻璃杯,五顏綠色的液體輕微波動中反著光構成了亮瑩瑩的一片停在了嚴子錚身后邊。
戚以寬十分紳士的示意道:“那就喝吧?!?/p>
盡管在一眾坐等看熱鬧的人面前,嚴子錚也仍面不改色,他沒嘗試過一次喝這么多酒,但他也沒怕。
少年的心氣讓他不想在戚以寬面前矮一頭,他側回身端起一杯仰頭喝掉后將空杯子利落放回原位。動作反復不停,一杯杯酒水在短時間內被清空。
離得最近的唐善眼睛瞪得老圓,他覺得要是這樣喝下去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他慌張了,將求救眼神送給仍十分清醒的大齊。大齊看向趴桌上在不省人事邊緣試探的林敬磊后聳了聳肩。
嚴子錚如機器人般仰頭喝酒的速度絲毫不減,辛辣充斥口鼻,起落麻木手臂,他甚至沒有計算酒杯個數,他就想全部喝光然后堂堂正正帶著林敬磊走。
他明白這是故意為難,也明白他喝不完會有刁難。他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一層清空后他的手伸向了第二層,明明感覺已無法下咽卻仍是看不出猶豫的果決。屋子里并不安靜,都在看著他,嘴里發出各種助陣的聲音。
戚以寬坐在那面無表情的盯著嚴子錚,在少年又喝完兩杯后他開口道:“好了,夠數了。”
身邊坐著的幾個人十分不能理解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臨時叫了停,紛紛發出語氣詞。
戚以寬按著太陽穴,對放下酒杯的嚴子錚甩甩手:“你們走吧?!?/p>
最先站起來的是唐善,然后是大齊,最后是架起林敬磊的嚴子錚。四個少年毫不回頭的走,徒留桌上剩下的各種發問。
“怎么就讓走了?”
“就是,你可不是這么打算的,到底什么情況?”
戚以寬靠進椅子背:“沒意思了?!?/p>
“怎么,心心念念那么久,才剛親到就覺得沒意思了?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p>
已一只腳走出門口的嚴子錚停住了,示意唐善幫忙扶著林敬磊,唐善還以為他是要吐,連忙搭把手把一灘泥似的林敬磊穩住。然后他就和大齊在懵逼的狀態下眼睜睜看著嚴子錚轉身回去照著戚以寬的臉就是一拳。
這一拳下去后徹底亂了,桌子掀椅子倒杯子碎。外面聽到聲響的包廂服務員扒拉開堵在門口的人跑進來,看到情況后這不敢近前的女人除了叫就是喊。
要不是安保來的及時,五六個大男人打一個少年,真的容易給打殘。
然而最后以酒后滋事被警察帶走的卻只有半醉半醒的四個少年。
林敬磊基本上是什么都不記得了,被關到拘留室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到家了,得了個地方就席地而坐。
胃里翻江倒海,口中酒氣亂竄,他瞇著的眼里有臉上有血跡的嚴子錚,還有書包帶斷了的唐善與t恤上滿是污漬的大齊。他靠在墻上慢悠悠的開口:“在哪啊,我們在哪?!?/p>
嚴子錚在警車上吐了一次,但也還是越來越感到頭沉。他坐到林敬磊身邊正過那人的臉,聲音的調子不太穩:“你為什么要跟他喝酒????為什么知道他對你有意思還跟他喝酒?”
林敬磊頭被箍的難受,他左擺右擺著想要掙脫,話語早已不經大腦:“我要跟他散伙!我不想讓他糾纏我。你別管我,管我的你也煩透了?!?/p>
“你不是說我強迫癥嗎?我就是強迫癥,我把你嵌進我的生活里你就別想出去了。我就是要管著你,我不管你你就要反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