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錚掃了一眼林敬磊的方向:“肯放你下來了?”
“你怎么知道的?”林敬磊小跑到了跟前。
嚴子錚的眼睛四處找著,在沙發后面找到坐在地上的人后說道:“他跟我說的。”
黃偉達這一站起來嚇了林敬磊一跳,半面臉都是血,這人還很隨意的擺擺手:“既然沒事了,那我先走了。”
“你等會兒,”林敬磊看了看一地的玻璃碎片,“你們這是干什么啊?”
嚴子錚:“他說你被扣在這了。”
林敬磊不可思議道:“然后你就跟著來了?”你的理智呢?你的沉穩呢?
嚴子錚默不作聲的將腳邊鋼管撿起來,他之所以沖動了是他知道戚以寬為人,當時他們家準備再次上訴時遭受到了什么樣的黑手他不是不記得,別人眼里是意外,他明白那都是刻意的安排。來時路上他就想著林敬磊可能是因什么事得罪了戚以寬,他是怕林敬磊吃苦頭。
不過看起來好像一切正常的樣子,他面前的人身上能看得到皮膚的地方連點擦傷都沒有,
“行了,我們趕緊帶他去處理傷口。”林敬磊邊說邊向外走。
黃偉達捂著頭跟上,他本來不打算動手,誰知嚴子錚的激將法那么管用,一聽這是高格昭舅舅的會館,他就掄起磚頭砸了起來。想到這后他問林敬磊:“你怎么沒告訴我,你給我找的活是要幫高格昭他舅做事,早知道我才不答應你。”
林敬磊哼道:“你不用答應了,我也不在這干了。”
嚴子錚接過了話:“再不用來了?”
林敬磊想了想:“還得來取趟東西。”
這三人找到診所后,趁著外傷明顯的黃偉達包扎時林敬磊就在找著嚴子錚身上有沒有傷。被左轉右轉的嚴子錚淺笑:“我沒受傷。”
林敬磊撇撇嘴:“你最好是沒有,否則我非得好好嘲諷你一通。”
黃偉達額頭上劃壞了個兩厘米的口子,不知是為了調戲漂亮的護士姐姐還是他真的在乎會不會留疤,詢問個沒完沒了的。
但這小子很夠意思,出了診所手一揮就撤了,一點埋怨沒有,連醫藥費都死活自己付。
嚴子錚用過來人般的語氣對林敬磊說:“這樣的人你可以多交,像那小眼睛的就算了。”
林敬磊笑而不語,他現在跟誰都不會輕易深交了,之前他也以為能把掙來錢分他一半的譚正是個好兄弟,結果呢。
想起這茬他就想起陳止把他要查數據的事告訴了戚以寬,想起戚以寬他就想起了剛才那兩個選擇,想起那兩個選擇他就想起了他抱著西瓜坐大街邊吃時答應跟嚴子錚再無秘密。
環環相扣,總要跨過去才能走。他停下來深吸了口氣扯住了已超過他一步遠的少年:“我有事跟你說。”
林敬磊的敘述可真的是不怎么樣,中間停了好幾次重新縷頭緒。但認真聽的嚴子錚沒有問一句就在最后點頭說他了解了。
“你了解個屁了。”林敬磊急道。
嚴子錚簡潔開口:“他想追你。”
原來只要碼著一條線就不會亂,林敬磊也不知他想表達什么了,看了看嚴子錚手里還握著的鋼管:“你還拿著它干什么,扔了。”
嚴子錚換了個手重新拿好鋼管:“不拿回去床上會缺一根。”
林敬磊哭笑不得:“你個死強迫癥。”
嚴子錚低頭從褲兜里掏出震動著的手機,一看是鄒景的號碼連忙接了起來:“你們在哪?”
沒過多交流,掛了電話后他就拽著林敬磊到路邊攔出租車,面對林敬磊的詢問,他只是淡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