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個好季節(jié),一切都像是新的,充滿了任何可能的希望,早上來上學坐在嚴子錚車后座,他的心情真的是很不錯。
有喜歡的人陪著,哪怕是最討厭的上學他都不那么排斥了。
可一個新來的破主任就把他的一切開心都給攪和沒了,摔他手機這事真的是不能忍,哪里來的野雞給自己加戲,用收拾他做震懾其他學生的工具。
林敬磊瞅了瞅不遠處過道里那一塊塊碎片嘆氣,做他的手機真倒霉,要么被踩碎了屏幕,要么被不明人士摸走,要么被摔的粘都粘不上,簡直就是不得好死。
喬瘋子從走廊趴后窗戶查看課堂紀律,視線在林敬磊身上停留了幾秒鐘,滿是無可奈何的神情。后門被推開了條小縫,很快的,她就讓門口同學就傳話過來叫人出去。
林敬磊對在學校犯錯的事一點都不懼怕,千萬種犯錯的結(jié)果最后不過是裝模作樣道個歉一了百了。他沖著回頭看他的唐善努努嘴揚揚下巴,意思是肯定沒啥事。
所以在聽喬瘋子讓他去校長室的話后,他是很不能理解的,這些破老師是不是都覺得校長很閑,一丁點破事都要捅過去。
干脆半路溜了算了,他這樣想著。
可這想法完全被一直送他到校長室的喬瘋子給滅了。
林國棟看著進來的倆人,重重的嘆口氣。
這個不省心的孩子這次說是打老師未遂。在喬老師帶上門離開后,他開口道:“你要造反?沒人能治住你了是不是?都敢打老師了?”
林敬磊:“他憑什么摔我手機?”
林國棟將辦公桌上的保溫杯扔過來:“你憑什么覺得你帶手機被抓到了還有理!”
林敬磊側(cè)身躲,杯子沒砸到他,里面溫熱的水倒是有一小部分濺到了他胳膊上。
林國棟氣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管怎么說,你在學校里打老師就是不對!”
林敬磊甩甩袖子上的水:“那我以后不在校園里打不就得了。”
“你確實要沒法進這個校園了,”林國棟捏起那兩頁剛剛遲主任送過來的紙,“人家遲主任直接寫了開除報告?!?/p>
換做是其他正在念書的孩子,多半對開除兩個字怕之又怕,面前這個面不改色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他繼續(xù)道:“要不是我好說好商量把這報告扣下來,教務(wù)處就要把你除名了,你說說你,這么大了,到頭來沒地方念書丟人不丟人!”
“那就不念,你以為我稀罕。”林敬磊哼道。
這爺倆吵起架來從來都不在一個頻道上,老子心思小的不懂,小的叛逆老子不懂,吵著吵著就沒動靜了。
好半天林國棟才放緩了語氣:“你能不能不給我添亂,我對你的要求高嗎?無非是不惹事,你學不學習都沒關(guān)系我不強求你,能不能長點心別弄的讓我下不來臺?”
林敬磊深吸一口氣:“你要是嫌棄我給你添麻煩,不管我就好”
“如果能做到不管你,十六年前我就不管了!”男人吼出來的一嗓子是變了調(diào)的,“我何必給自己添這么多堵到頭來你卻根本不領(lǐng)情!我也想不管你,我就是做不到!上輩子可能是我欠你的?!?/p>
林敬磊沒有作聲,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看他舅紅了眼睛,心里不太好受,試探道:“你要是讓我道歉我就去道歉,你喊什么”
林國棟調(diào)整著呼吸,聲音放低:“知不知道教育局為什么放過來一個人,是要查我。你在第一天就給我捅婁子”
“查你什么,”林敬磊走到了辦公桌邊,“婚外情還是貪污了。”
林國棟不可思議的表情讓林敬磊更是相信自己猜對了,他繼續(xù)道:“那些錢,以前的還有現(xiàn)在的,多出來的錢,是你挪用了教育公款吧。”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p>
“那就是了,”林敬磊繼續(xù)道,“相比我的,你的才是大錯不是么。”
林國棟盯著少年看著:“你根本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