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棟目視前方的開著車:“我跟他說過了,可以讓你舅媽過去上班。”
林敬磊一聽這話開心笑道:“你幫她找到工作了。”
“她也不會什么,碼貨收銀什么也不太累,離她住的地方也近……嗯……別說是我幫找的,”林國棟看了眼外甥,“否則她不會去的。”
林敬磊將名片揣進了兜里,扭頭看窗外:“你還不清的,永遠都還不清。”
到了吃飯的餐廳,他們上了二樓,坐進了包間。
沒一會兒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人林敬磊認識,他有些愣,礙于他舅在場,還是叫了聲老師。
鄒景點了點頭,在林校長讓他入座后便坐了下來。
林敬磊很納悶,怎么人都來了還不上菜。請客的來得早是禮貌,這點他還是懂的,只是他沒想到鄒景不是他們等的終極目標,更沒想到這一等竟然等了快一個小時。
推門進來的中年男人一臉笑意,萬分不好意思的先走向林國棟,彎腰伸出手熱情的架勢就像下一秒要跪在地上朝拜似的。
“哎喲林校長,真是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路上堵車了。”
比林敬磊還懵逼的是在門口停住的由兆宇,來的路上他爸跟他說了是因之前投資操場和體育設施的事一中校長要請他吃飯,他囑咐他爸要少喝酒,他爸囑咐他要守規矩。
所以林國棟和鄒景出現在這里他都不驚訝,驚訝的是林校長也喜歡帶著兒子應酬,看了看林敬磊后竟然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歸屬感。
“你看你這孩子,怎么不叫人呢。”由剛斥責兒子道。
由兆宇便一一跟林國棟和鄒景打了招呼,而后坐在了他爸旁邊。
“這是林校長的大兒子吧,”由剛笑著看向林敬磊。
林敬磊在他舅的眼神示意里皮笑肉不笑的回應:“叔叔好。”
坐下沒一會兒,由兆宇就掏出手機偷著錄了段小視頻給嚴子錚發了過去。
“跟著我爸應酬竟然碰到了林敬磊。”
在網吧玩游戲的嚴子錚殺敵正起勁,他停下來將那段小視頻看完。桌子隔擋和鏡頭晃動下他看到了林敬磊,悶頭認真吃飯的樣子特別溫順。
他嘴角勾起放下手機,繼續玩游戲,心想這回他不用絞盡腦汁旁敲側擊的讓由兆宇跟林敬磊好好相處了,由兆宇他爸一定會將這個想法表達到位的。
戈已然化玉帛
教育工作者在由剛眼里都是文化人,他這輩子沒什么學識倒是特喜歡整天跟知識打交道的人,總想著能多接觸他們從而沾染書卷氣息。他席間幾次在桌子下偷著推坐在他身邊的兒子,示意其跟林校長的兒子多說話認識一下。
由兆宇明白他爸意思,但他裝作不明白,他覺得在這飯桌上跟林敬磊去搭話顯得特傻,他爸那套趨炎附勢的勁頭他可學不來。他跟林敬磊又不是不認識,要說熟又容易起摩擦,要說不熟又與實際不符,時好時壞晃來晃去,是敵是友全看心情。
他想林敬磊肯定也不愿傻了吧唧跟他說話,他便選擇沉默,滿心思都在擔心外面車里的二哥。為躲開他爸時不時就來推他的手,他干脆挪著椅子向另一邊坐,直到完全與鄒景的椅子貼合無處可躲才作罷。
鄒景哪知這孩子是在干什么,他是左撇子,拿筷子的胳膊在夾菜時會與少年的胳膊不經意的碰到,他側頭看看低頭吃飯全然無事的少年,那偶爾的輕微碰撞竟然不讓他覺著礙事。
他本是不想來吃飯的,但林校長的意思是能拉來投資也有他的功勞,由剛的投資還真不是他拉來的,但又他不好拂了校長的好意,這才坐在這里。
不難看出由剛是老江湖了,勸酒的架勢完全無法拒絕,再加上林校長從最開始就開口說他戒了酒,桌上剩下的是兩個未成年,這酒他就不得不陪著由剛喝了。
鄒景酒量不是很好,他平時基本沒應酬,幾杯酒下肚臉就發燒,神志強行在線,依然能夠游刃有余的跟林國棟和由剛搭著話。
“鄒老師,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想好好謝謝你平時督促我們家由兆宇,”由剛端起酒杯笑道,“以后也請你對他多多嚴格,我再敬你一杯。”
由剛毫不猶豫的一口干讓鄒景真的有些為難了,離得最近的由兆宇看的清楚,那捏著酒杯的手指松松緩緩舉棋不定,想拒絕卻又沒開口。杯中酒的度數不小,按照鄒景已喝下去的量來看,這一杯很可能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若是喝了那就徹底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