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看見他的一顆痣都難以自持,更遑論身上還帶著,她自幼便喜歡的清冷檀香。
謝觀憐頭輕輕地靠在手臂上,緩緩閉上眼眸,鼻翼間似還有他身上那種尚未消散的檀香。
那種香比春。藥、迷藥,令她喪失理智。
只要想起剛才她還含過他的喉結,將那顆失控滾動的痣抵在舌尖上,渾身就猶如置身在沸騰的熱水中。
她身子輕顫得忍不住環(huán)住雙臂。
這場雪下得也不久,直到禪房中最后的檀香淡去,沈聽肆也沒有回來。
再次推門進來的是小霧。
小霧初踏步進來看見她長發(fā)凌亂敷面地蜷縮著身軀,尖尖的下頜抵在鎖骨上,美艷得如同盤亙在窗下的蛇女,心口猛然一顫。
“娘子。”小霧忙不迭跑過去,將她扶起來,“娘子沒事罷,剛剛有個小尼姑與我說娘子在此處生病了,讓我趕緊來?!?/p>
她家娘子身體一向好,除了心,身上甚少生什么大病,所以驀然聽聞尼姑這般說,她急忙忙放下手頭事趕過來。
“別擔心,我沒事,就是坐在這里透氣冷靜一下?!敝x觀憐這會心中的燥熱已經(jīng)平息,手腳冰涼地坐在榻上,由著小霧給自己披上披風,垂的眉眼透著透白脆弱的柔順。
小霧聞言松口氣,替她整理裙擺時看見上面的痕跡,疑惑地問道:“娘子你裙子這是怎么了?”
謝觀憐懶懶地睨了眼裙擺上梅花乳茶干枯的污痕,緩聲道:“這是剛才與月娘在梅林賞景色時不小心沾上的?!?/p>
“娘子和月娘子在梅林賞雪,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來了?”小霧又問。
謝觀憐將剛才遇見的事,簡單與小霧說了聲。
小霧先是一怔,隨后大駭,“娘子這人好生大膽,這里這般多人都能做出這等事!”
謝觀憐神情肅然,淡淡地牽著裙擺看繡鞋上殘留的藥粉。
這個男人恐怕不只是覬覦她的美色,而是聽了誰的命令。
最初她以為是李府的大夫人想要她去陪葬,刻意派人半夜來她院中勾搭她,但今日卻又覺得或許并非如此。
大夫人再如何也不會用這種,會暴露在眾人眼前的污名陷害她,然后再讓她頂著一聲污名去陪那早逝的兒,所以是有誰真的想要害她。
至于是那誰,她暫且還不敢確認。
小霧不如她冷靜,這會兒已經(jīng)慌得在屋內踱步:“娘子,這可怎么辦,萬一那人再來…要不要我們告訴給寺中的人……不,不能說。”
一旦說了,大夫人便能以此事將娘子接回去,然后給早逝的姑爺陪葬。
可不說,看不見的危險隨時都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