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從口中徹底吐出,站在面前的女子耐心極低,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踮起腳尖,驀然親上他的喉結(jié),甚至還冒昧地伸舌舔了一下。
漆黑的雪夜之下,他眼中似落下了一片飄雪,那片雪凍得肩膀繃緊,背脊輕顫,被吻過的喉結(jié)劇烈地上下滾動。
那盞羊燈是何時落在地上的他都不知。
晉江獨發(fā)引誘他
溫軟舌尖觸及的那一刻退散得太快,幾乎是轉(zhuǎn)瞬即逝,他都來還不及感受,整個人怔愣在原地。
謝觀憐沒想到將他偷襲成這樣,一時有些心虛,彎腰去撿地上滅掉的那盞燈。
再度抬起頭時,他已經(jīng)回過神了,霧黑之中只能看見他的身形輪廓,看不見臉上神色如何。
什么話也沒說動,垂眸盯著她,安靜得似一尊白玉雕像。
“對不起悟因,我剛才也不知怎么了,莫約是剛才蠱又發(fā)作了。”她將剛才貿(mào)然的行為推至不存在的蠱身上,看他的神色極其無辜。
他神色不明地凝著她許久,啞聲道:“下次不要再這般了。”
然而對于謝觀憐來說,下次是下次,且下次無窮盡。
謝觀憐并未將他說的下次放在心上,點點頭,然后問:“那這次,你……應(yīng)該不會生氣對嗎?”
聽見這得寸進尺的句話,他喉結(jié)輕滾,抑制將要溢出的譏誚,眼神與黑夜一般冷,腔調(diào)卻如常溫和:“不會,走吧。”
謝觀憐聽出他語氣中的冷淡,自然知道剛才是踩上了他的底線了。
但那又如何,既然人給自己定義了線,就是要讓人去踩的。
她雖然不是什么見好就收的好人,但現(xiàn)在她也只是想要將他豎立的那條疏離分界線踩退,讓他習(xí)以為常而已,她又能壞到哪里去?
“可是燈滅了。”她瞇著眼眸,嘴角往下壓著泄出的愉悅,溫柔的將羊燈遞過去。
黑暗中一只骨瘦的修長手指避開與她接觸,接過去片刻那盞滅掉的燈便被點燃了。
有了微弱的光亮,她也看清了他此刻的神情,冷清清的,對剛才發(fā)生的事絲毫動容都沒有。
他淡淡乜一眼她,提著燈讓她行在前方:“亮了,走罷。”
就是這副禁欲的神色,冷淡得想讓人去扒開他的漠然,仔細(xì)看看有沒有別的滾燙之色。
謝觀憐神態(tài)乖巧溫順地跟走在他的前面,心中仿佛有什么在瘋狂沸騰,灼燒得她幾乎就要雙膝發(fā)軟了。
再過幾個時辰天邊便要泛起白肚天亮了,所以這個點周圍早已經(jīng)沒有人了。
謝觀憐被他快送到明德園的那條小道上,他方才止步。
他將燈遞給她。
謝觀憐婉拒:“我就快到了,不用燈也可以,悟因回去的路遠(yuǎn),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