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開口:“等等。”
一旁的侍從正欲開口喚侯君,拓跋呈轉眸輕飄飄地乜斜一眼。
侍從察覺出他不想暴露侯君的身份,便沒開口喚。
謝觀憐停下腳步,側首回望的他的霧蒙眸兒含惑意。
拓跋呈俊臉冷峻,闊步上前扯下腰間懸掛的漢白玉佩,放進她的手中,道:“明兒我便要離開迦南寺,這物件贈送與你,日后若是有解決不了的事,可憑借此玉佩來找沈聽肆,尋他幫你。”
謝觀憐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塊玉,茫然地抬眸看他。
拓跋呈自幼長在軍營中,幾乎從未見過如此柔情似水的眸兒,眼底似藏著一汪春江翻的浪潮,用如此美眸shi盈盈地望來,讓他忍不住別過頭。
再如何抑制,耳根處還是蔓出了紅痕。
拓跋呈怕她不知沈聽肆是誰的俗名,輕咳解釋道:“悟因便是沈聽肆,有事尋他幫你。”
原是打算在迦南寺再待幾日,孰料君主容不得他安居此處,打定主意要削他兵權,八百里加急,連夜派人送來旨意,讓他前去封地赴任,所以他今夜就要離開。
臨走之前他還沒達到其目的,就如此走了,心有不甘,故而前來此處,沒料到會遇見她。
既遇上,那便說
明兩人有緣。
玉佩那日后他有派人去查過她,知她曾是雁門之人,剛嫁來丹陽半年,連堂都沒有拜,短命的丈夫便撒手人寰,她亦成了寡婦,被府中人送來迦南寺。
也難怪她會向自己丟玉佩,想必是想要另攀枝頭。
若她正乃有夫之婦,他或許還有所顧慮,但若是寡婦便無所多慮。
寡婦再嫁之事不算少。
既攀到他面前,他對她也不厭惡,屆時可娶回封地,尚且能給予她一生榮華富貴與尊榮。
謝觀憐不解他這是何意,欲將手中玉佩還與他,卻被他屈指用板戒壓著。
拓跋呈言簡意賅地說:“拿著,你府中之事,我會替你處理干凈。”
她府上有何事需要他去處理干凈?
謝觀憐被他的話嚇得手一抖,往后退了退,看他眼神含上警惕。
而拓跋呈說完這話,已轉身與侍從吩咐道:“走罷。”說罷,跨步往內院走去。
謝觀憐眺目望著男人進去后便關上大門的院子,低眸看著手中的玉佩,眉頭緊鎖。
此物做工精細,玉質上乘,恐怕不是尋常權貴能用的。
她沒丟玉佩,握住繼續朝著山下而去。